伊飒开心归开心,但它很乖,没有踩到殷秋无养的植物,只是趾高气昂地巡视着附近的“疆土”。
佟知隽太久不回家,难得这么放松,一直到保姆来后园告诉他殷秋无回来了,他都没觉得被伊飒溜得累。
抬腕一看表,已经不早了,他牵着伊飒,把它的小球玩具送回它家,然后绕回去进了屋。
“去,让赵叔给你擦擦脚。”佟知隽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拍了拍伊飒的屁股,伊飒果真听话地对着赵叔摇尾巴,等着赵叔过来。
“我们伊飒真聪明!哪个大学毕业的啊?”赵叔边给伊飒擦爪子一边打趣。
伊飒没搭理赵叔,扭头看佟知隽。
佟知隽憋不住乐:“我记得它,高考时候坐我前边,我抄的它的,抄出个六百多分,估计它能更高,清华北大没跑了。”
伊飒听懂了,张开嘴巴哈气,有点像是在笑。
刚好殷秋无下楼,看到佟知隽解伊飒的牵引绳,道:“哟,这是谁呀?脚踏祥云,手拿伊飒的牵引绳,身披希望而来啊!”
佟知隽一下子猜到,殷秋无是看到热搜了。
殷秋无其实不大关心热搜,但如果谁在热搜是看到佟知隽了,必然是会跟殷秋无说的。
“我岂止身披希望,再这么下去,我就要成为内娱的希望了!”佟知隽开玩笑道。
殷秋无正色,反倒是认真了起来:“嗯?有什么问题吗?小卷儿这么棒,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内娱的!”
佟知隽被亲妈吹得失了智,憨憨地笑了笑。
今年元旦他不在家,那天二公,往年哥哥姐姐忙的时候,好歹有佟知隽闲散,陪着殷秋无和佟丰年,除了参军那两年不在,只有今年缺席。
但是今年腊八,他也不在家,那天三公。他家不怎么在意腊八,但大小是个节,叫殷秋无一个人过,佟知隽心里难受。
他到了该为事业努力的时候了,却还是不想错过殷秋无生命中的每个节日。
这还是佟丰年去世后,他第一次觉得累,喘不过气来,甚至萌生几丝退意。
无论是不能坚定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陪着殷秋无,他都会产生罪恶感。
吃过晚饭后,母子俩开着电视做背景音,嘴上聊着与电视毫不相干的内容。
“那你怎么不早一点买《闪耀少女》节目组的黑热搜呢?毕竟这个节目组干的事情你不都是有证据了吗?”殷秋无听佟知隽讲完最近发生的事情,问道。
佟知隽叼着一根抹茶味百奇,说:“这节目的粉丝太疯了,我要是买黑热搜,回旋镖就得扎我身上,少不了人骂佟家一手遮天,资本家不做人。”
殷秋无对粉丝相关的事情弄不懂,只嘀咕一句:“那个节目组不也是资本家。”
“我的好妈妈啊,他们哪是要骂资本家不做人?只是想骂谁骂谁罢了。如果今天站我们的人是大多数,那我们的人会骂对方搞垄断,不利于百花齐放。对骂而已,不必上心。”佟知隽把零食咬得嘎嘣脆。
“我就怕你吃亏,毕竟是咱们家没涉足过的领域,妈妈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记着,没有任何人需要你低头,如果需要,那跟妈妈说。”殷秋无说。
佟知隽眉眼带笑:“我需要奉承谁吗?我从来不需要。姆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方便解决的,自然会跟家里人说,不会意气用事。如果我没说,就一定是我心里有数。”
“好,”殷秋无拍了拍佟知隽的手,“那我就不多干涉你的决定了。”
佟知隽用力点头。
即使他已经二十五岁,殷秋无对他还像是对待未成年,总是操不完的心。
他想让殷秋无多歇歇,少记挂些没用的。
第二天,殷秋无上班,佟知隽则是去了常去的理发店。
他修了修发型,然后染了个金色。
以前他没染过头发,今天心血来潮,才发现染头发这么累。
等折腾完这一脑袋金色的毛,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心血来潮,他想很久了。
他想给段骁恩一个惊喜,一个能让段骁恩这种冷静的人也“哇塞”出来的惊喜。
佟知隽白,染金色头发反而更森晚整理显得他白。
傍晚他身穿正装抵达《不见硝烟》剧组的杀青宴时,收获了一路的惊叹。
他特意换上了新的衬衫和西服,用的是段骁恩送给他的袖扣,乍一看张扬肆意,帅气逼人。
杀青宴在一家酒店的宴会厅举办,人很多,有些嘈杂,佟知隽奇异地没有排斥,而是刚一到来就用心地在人群中搜寻着段骁恩的身影。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段骁恩看到他的新发色了。
剧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来参加杀青宴的不说二百也有一百五,佟知隽只花两分钟就看到了藏在长桌一边的段骁恩。
段骁恩兴许饿了,正专心对付着一块怎么也切不开的羊排,佟知隽快步走过去,再次绕后,想要吓段骁恩一跳。
这次段骁恩没有淡定地表示自己看出来了,而是佯作很害怕的样子。
他演技愈发纯熟,若非佟知隽了解他,差点被他骗过去。
“段哥,你又装!”佟知隽气鼓鼓。
明明刚才还在吃,到底怎么发现他的?
段骁恩举手投降:“我错了,看来我演技还是不行,连你都忽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