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放下酒杯,拥着经世。
经世靠在出云怀里,静静享受,半晌说:“出云,那间小旅馆的房间,我订了。”
“好,我们去。”
他们离开酒吧,将满耳轻柔音乐抛之脑后,如少不更事的小情侣,彼此牵着手,沿小路回旅馆。
同一个房间。
打开门,忆起锦辉当日高兴地说:“看,出云,我们的房间对海,真是好运气!”
出云恍惚。
身后有人问:“出云,怎么了?为何不进门?”
这才醒觉。
经世入门,抬眼看见窗台,走了过去,垂眼:“就是这?”
“什么?”
“就是这里,曾经摆过那盆断肠草?”
出云忽然觉得刺心,默默点头。
经世叹气:“出云,你还是不忍心。”他环视周围,喃喃:“又是一屋子的证人。”
见证当日肝肠寸断的舍弃。
看着那盆断肠草,如何递到锦辉手中。
出云无言,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墙啊,你可还记得,锦辉当日对着那断肠草在窗台呆站一夜,想了点什么?
经世默默看着出云,忽然无限悲哀。
“这个地方充满回忆,是吗?”
“对,痛苦万分的回忆。”
“只有痛苦?不要忘记,我们也曾在这里过了一夜。你坐在床头,哄我入睡。”经世苦笑。
“对,那夜你大胆非常,自愿献身。”
“可惜你不肯要。”
“出云,提一个要求。不要再寻锦辉,你们已经结束,找到又有何用?”
“即使结束,我也要知道他的下落。”
经世忽然激动:“自欺欺人!你明明无法忘记,明明心中还存有希望和他重来一次。不不,其实你的爱一直放在他那里,从来没有收回。”
心底的纸,被经世莽然戳穿。
出云神色茫然。
“那我是什么,一个在没有找到锦辉前不愿放手的替代品?出云,说明白,你把这个说明白。”
“要我说什么?经世,你不是替代。你和锦辉截然不同。”
“那么,选择一个,我或锦辉。”
“经世,不要逼我。”
经世骤然沉默,失望非常。
他点头:“好,我不逼你。”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在窗台上。
两人默然对视。
看着经世无精打采的样子,出云不忍。
世界变化,痴心已成极端缺乏物质,有人终其一生,遇不上一颗。
曹出云有何福分,竟然连遇几个痴情人。
锦辉,他去得无声无息,一定黯然神伤。
慧芬,她活得悲哀,死得无辜,墓碑上仍求一个名分。
怎忍令经世失望?
无人重视他。
大哥和二姐给他的,只有钱和放任。两者综合起来,变成一个词――漠视。
他哭着说世界冷漠得如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