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烈的酒,也无法缓解这种痛。
意识渐渐冷却,眼前只余一个定格的手表画面,十二点的时刻,渐渐模糊,变黑。
身体懒洋洋起来,酒精终于发挥作用,让出云忘记一切。他折磨够了自己,闭上眼睛。
已经荡在一片空白的梦里,恍惚间听见有人轻唤:“出云,出云。”语气熟悉之极。
是谁?是谁在那里?
出云极力挣扎,他要醒来,醒来看一眼。
谁在叫我?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终于,掀开眼帘,房内黑暗一片,床前隐约一个人影,正俯身看着自己。
“出云?”
不要离开。
你去了哪里?我命中的光。
出云既激动又神智迷糊,伸手把面前的人搂在胸前。
怀里人毫不挣扎,感动非常,紧紧抱着出云的肩膀,祈求多一点温暖。
“哦,出云,出云。”带着呜咽的声音。
出云迷茫着眼睛,抚摸、搂抱,恨不得用全身的力气,把心事尽诉。
加勒比海的潮声,忽然出现在耳内,起起伏伏,还有带着腥味的风。
窗台前,一盘断肠草。
锦辉那夜轻轻唤着出云的名字。
字字心碎,也不过为求一个温暖怀抱。
得不到回应,从此不见踪迹。
“对不起,对不起……”出云喃喃,声音低沉温柔。
五指穿过秀发,轻轻爱抚。
“不怪你。”怀里人抬头,泪眼朦胧:“我爱你,出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熟悉而陌生的脸,是慧芬。
出云立即醒了,热情冷却。
“我们不要吵架,和好吧。”慧芬可怜兮兮。她也不过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
出云抬头,找墙上的大钟。
时针指向五,天色还是彻底的黑,若没有眼前人,锦辉此刻应该在我身旁,一起等看日出,沿着山路小径轻快慢跑,追逐清风。
他看怀里的女人,试图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演变,以至有今日。
两年前加勒比海边旅馆中的生离死别,忽然与今晚重叠。
难道要一生与不爱的人结合?
当年出卖婚姻,不过是为了日后能够自由自在,展翅高飞,谈笑人生。
慧芬已再无利用价值,自己胜卷在握。
出云猛下决心。
“慧芬,我们离婚吧。”
慧芬浑身一震,不能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
“不可能。”慧芬激动地摇头:“出云,你有什么不满意?你说,我哪里对你不起?难道就为了一次吵架,你就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