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我也想受这样的气,有这样的福分吗?”
“反正小姐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看尽万花锦绣,这么多的公子哥儿不要,偏偏看中一棵小草。姑爷也算厉害。”
众人的窃窃私语,真不是好抵挡的。
曹出云就这样,练出一副百声不入耳,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本领,整整苦干两年,终于获得陈父的信任,进入启迪高层。
不久时来运转,陈父忽然中风,手中重大权利,不得不转交唯一的女婿曹出云。他哪里想到,短短三月内,这一直等待良机的女婿已经频频动作,将可以到手的权利和股份毫不客气一一小心放入自己腰包。
几十年老江湖,败在难得一见的隐藏高手曹出云,和自己懵懂不知暗里做了帮凶的亲生女儿手上,陈父更有何话说?
短短三月,全香港的人都知道,陈家女婿吐气扬眉,日后打出来的金字招牌,不再是陈家姑爷,而是曹出云这响当当的三个字。
今天,终于出头。
此次加勒比海的度假,除了度假,更重要的是示威,向所有注视陈家的人表明时移世易。
飞机穿入云层,片刻后窗外便射入刺目的阳光。出云眯着眼,凝视似乎近了许多的太阳。看了没有云层遮挡的光明,满眼光辉灿烂,怎能不让人认为有天堂的存在?
他看到眼睛发疼,才拉下窗帘,闭目养神。
天堂。
人间可有天堂?
加勒比海的沙滩,曾经是天堂。
出云记得,那里浪漫的沙、醉心的浪;记得用当小职员时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攒下来的钱,咬着牙关参加那次短暂的加勒比海之旅;记得一个淡淡的笑容。
还记得一个两年来逼着自己忘记的名字。
这名字代表甜蜜和幸福,可惜的是,也代表出云生命中不能磨灭的见不得人。
六月的海滩,充满异国风情。
下得飞机,已经是斜阳时分。酒店房间已经预定好,不是例行的五星酒店,而是一间别致的私人旅馆。
这间旅馆,是出云特地吩咐预定的。
进了房门,服务生进来放下行李,退了出去。出云环视四周,有说不出的滋味。
常说物是人非,到如今,不但人不见踪影,连物也不同了。当日白色朴素的墙,也换了流行的米黄色。窗外本应可以望到海滩,如今却被一栋新起的高楼遮挡视线。
难怪这旅馆的生意越来越差。
空自叹了片刻,方换过衣服,独自出外觅欢。
度假,不正是为了觅欢吗?
凭着直觉,出云很快找到一间酒吧。藏在小巷深处,在夜空荡来若隐若现的音乐。
就这里吧。
推开后现代风格的木门,喧哗声扑面而来。过大的摇滚音乐使通常只坐在偌大办公室的出云头疼。他皱着眉,审视朦胧灯光下放肆的人们。
“帅哥,找朋友吗?”有人带着醉醺醺的口吻问。
出云摇头,他的眼光太过犀利,令其他想接近的人打消念头。
最后,目光落在吧台旁的一个男人身上。
白色的衬衣在激光闪烁下反射出淡紫的光华,远远看去,男人的神色并不投入。很明白的,是和出云一样无法融入这气氛的人。
“可以坐吗?”出云慢慢走近,指着旁边的空位。
“嗯?”被问的人抬头,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