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无人应。
踌躇了好一会来到她的房门前,她轻轻敲了几下,咽了咽口水,颤着声问:“筱筠,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
“筱筠,我有话想跟你说。”
“筱筠,你在吗?”
在门口自言自语了接近一分钟,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潜扭开门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上锁。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这门没有上锁了,因为人已经不在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化妆柜上的瓶瓶罐罐不见了,沙发上懒懒摊着的衣服也不见了,浴室里的洗浴用品全都不见了。
干净得就像那天她们刚搬进来时的模样。
傅潜一下子脑仁发疼,身子软成一滩烂泥虚虚地靠在沙发上。
她早就该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拖的。
拖得越久越无法收拾。
这么多年来仅有的一个真心待她的朋友,她却没有付出同等的真心。
她瞒着她,骗她。
都是她活该。
都是她活该。
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眼尾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长按,手机关机被她扔到一旁。
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揉着眼眶迷迷糊糊走到客厅,目光触及客厅里站着的某人时,本来混浊一片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
“筱筠?”傅潜起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刮着眼眶,声音干涩,“你回来了?”
“……”
“你吃早餐了吗?想吃点什么,面还是粥,我现在就去煮。”
傅潜几步走到她跟前,大喜若狂,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她说话语速快得让人有点跟不上。
陈筱筠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傅潜打开手掌,原来是一串钥匙。
“给你,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这钥匙你想怎么处理都行,还给房东或者找别的人合租随便你,”陈筱筠面无表情地说着,比电话里的机械女声更加冰冷,突然她嗤笑了一声,“不对,以你现在的身价,哪还需要和别人合租,把这间房子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吧。”
“筱筠——”傅潜嗓子哑哑的,拉住她的手,把那钥匙还给她,“这钥匙是你的,我不会再给别人。”
半晌,对面的人才开口:“傅潜,你演技真好,我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了。”
陈筱筠不再是以往那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表情,她悠悠地笑了一声,捏紧手里那串硬邦邦的钥匙,往地板上狠力一砸,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傅潜眼皮跳了一下。
“筱筠,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千言万语涌了上来,出口时却一句都说不完整。
大概在欺骗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用的。
她清楚,她犯下了什么样的罪。
陈筱筠看着她,目光透过她看到了许多以往的自己,不知不觉笑了:
“傅潜,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你比我漂亮,比我努力,比我多人喜欢,比我懂得人情世故,我没有一样是及得上你的。你一出道就能和秦衍那种级别的男明星演戏,我呢,只能在三流制作团队里演个帮主角提鞋的小丫鬟,我妈不知情,到处和亲戚邻居说我要上电视了,结果找了好半天都认不出哪个是我。
每次出席活动,记者的话筒都挤到你那边,我只能在旁边当个陪笑的,结果也是白笑了,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我的镜头,明明我和你站得那么近,却好像从来都没有人看得到我。我不怨,我只当是自己不够努力,要是我能和你一样努力,或许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