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敢露头了。”
关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了。
川子觉得他挺古怪的,脸色也很沉。
怎么了这是,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还不高兴了?
言萧在楼梯那儿抽完了一根烟,正好看到关跃过来。
他刚起床,身上只穿着件背心就出来了,脸上水珠没干,下巴上胡茬泛青,额边几根碎发也沾了水珠,眼神在她身上一触即回:“什么时候走?”
言萧停顿一下,说:“就现在。”
“好,我送你。”他说完就回屋去了。
言萧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肩背似乎更宽阔了,走动时腰腿间的肌肉都在贲张出力量感。她微微眯起眼,又把眼神移开。
昨晚他说:“原来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在你眼里这依然是一段露水情缘,你厉害。”
言萧反问了一句:“我把这当做露水情缘又怎么样,不当成露水情缘又怎么样?”
他沉默了很久后说:“如果这不是一段露水情缘,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会去上海光明正大地找你。如果是,我以后不会找你,也不会等你。言萧,我不会求你。”
言萧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很狠,却异常坚定。
他并不是要把她绑在身边,他要的其实是以后,他以为他们还会有以后。
……
半个小时后,言萧背着包上了车。
川子和其他几个队友都陆续回来了,但都去补觉了,正好,她也用不着道别了,避免了很多尴尬。
关跃套了件衬衫在身上,拎来桶汽油加进车里,然后开车上路。
天气不好,没有太阳,风也很大,一路都有沙尘,其实今天不太适合上路。
但言萧还是会走。
大片的黄沙被甩在背后,荒凉的戈壁前方延伸,整个天地都是灰茫茫的。
他们一路上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简单的眼神交流都没有,就如同两个陌生人。
直到一个转向,言萧眼角余光忽然瞄见了关跃的小臂,衣袖卷起,他左臂那几道刀伤隐约可见。
她忽然说:“关跃,你以后在这儿小心点。”
关跃有一会儿才开口:“我一直都很注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但我知道你做的事是有道理的,你保重。”言萧心里有数,假如他有半点邪念,那座陷地之城早就空了。
所以即使李正海说他来路不正,她也愿意替他遮掩。
关跃这次简洁地回了一个字:“好。”
他没有叮嘱言萧什么,他相信她回去后会过得很好。
风更大了,陡然一阵沙尘拍上来,车身摇晃,一阵噼里啪啦地响。
前面一间低矮的木棚屋孤单地矗立在山岩下,这种废弃的小屋,如今成了背包客落脚休整的地方。
关跃有经验,知道这风是一时一时的,停下车说:“等这一阵过去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