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就是这么不公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城主,有些人生来就是皇帝,有些人生来就是平民,半点强求不得,富贵贫贱都是注定的,哪怕那人蠢笨如猪,只要他生得好,却也不愁没有富贵荣华。
宋明辉佯作镇定,这大厅中的气势压人,让他的那种公子派头摆不起来,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家父责问城主凉国之事岂是可以胡说的。”语气平平,却因为那“责问”,“胡说”二字透出了一种异样的含义。
宋远瞩愣了一下,皱眉沉思,未过片刻即大笑起来,说道:“是了是了,我年老了,到底有些糊涂,竟让这种事情惊动了大人,实在是我的过错。”呵呵笑着,明了了其中的含义也不再深谈,“大公子此来仓促,却也来的正巧,明天就是城中灯节,很是热闹,大公子若是不忙,倒是可以看看!”
“我这庆城中,别的不说,就是这灯节还算一景,大公子在别处可是看不到这么好看的灯节,错过了未免可惜!”极力推说着,热情却没有多少诚意。
“如此,就在府中叨扰城主了!”宋明辉拱了拱手,却之不恭地接受了挽留。
“城主——城主——”管家宋福跑得有些微喘,实在是这大厅离前堂太远,过来不易,又要过两三道门槛,想快也快不起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宋远瞩有些不喜,眉头一皱,问得严厉。
宋福看了看一旁的宋明辉,想了想,这才答道:“门口来了位女孩儿,说是大公子的妹妹,闹着要进来,小的让她从后门走,她却是不干,在门口大闹起来,这,若是外人看了……小的实在没法,只能来请示一二。”
这宋福平日里做事都是谨小慎微的,正因为他谨慎所以才成了内府管家,但也正因为他谨慎,凡事都没有担当,但凡有事情都要汇报请示,这点是宋远瞩喜欢而又无奈的,对这样的人你可以很放心,只要给了章程他就会办,很是刻板,但是却也很操心,因为不懂得灵活应变。
眼前的事情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一个小女孩儿嘛,大不了掳了她进门,哪里容得她在门口大闹,内臣勾结城主也算得上是重罪了,只希望那女孩儿所知不多,懂得分寸,不至于乱嚷嚷。
宋明辉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听得宋福言语,已经知道在门口的必然是自己那个小妹无疑了,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情只有她才能够做得出来,在家里尚觉得可爱,在这里,那就是可恶了。
“我去看看!”宋明辉向城主致歉,拔腿就向外面走去。
城主府的门口,宋锦绣正在大闹,“……你们这些看门狗,还不快放我进去,我哥哥在里面哪!算起来,城主还是我叔叔哪,你们竟然敢拦我!”受了莫语气的宋锦绣这时候借题发挥,一通大骂丝毫没有遮掩。
宋明辉出来的时候正听到那句“城主还是我叔叔哪!”当即脸上色变,飞身而出,在宋锦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已经掴了过去,骂道:“哪里来的贱人,竟然敢在城主府门口撒野,信口胡言,来人,给我割了她的舌头去!”
这一番声色俱厉的喝骂让身边的贴身侍卫都愣了神,反应了一下急忙上前点住了宋锦绣的哑穴,把她从后门拉了进去,宋明辉沉着脸扫了一眼围观的人,也不发言匆匆进去,这一个晃脸来去匆匆,倒有许多围观的人看不出门道。
宋锦绣一直被拉到了内府,这才被解了穴,没等她发威,宋明辉已经叫来了齐氏执行家法,用细竹笢子狠狠地抽着光裸的小腿后面,齐氏手下很有分寸,是那种皮红肉疼不破皮的水准。
好不容易见到哥哥了,先是当头挨了一巴掌,然后又是被一顿打,宋锦绣好大的不服气,瞪着大眼睛,流泪却也不喊疼,嘴巴被堵住了。
害怕迟则生变,又害怕此时会被传入有心人的耳中,宋明辉也没有了出来时候的好心情,匆匆向城主辞行,当天就带着宋锦绣走了,为了惩罚宋锦绣的胡作非为,她被捆成粽子一样扔上了车子,连话都不能说一句。
对此,城主只蔑言一句:“不堪造就,莫过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