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至此,容七瞧了瞧天色,笑着离开,顺带给闻人靖带上门,待与祥叔问候后,容七一改方才的淡然,脸色有些不自然,脚步匆忙,他直接去了无忧睡下的厢房。
不过三日而已,闻人靖竟就公然和他叫板,胆子肥了啊!
拜托,他可是把她从无忧谷带出来的好吗!要怎样她也是他要怎样她吧……
穿过云莲水池上的曲桥,容七稍平稳了气息,步上台阶,来到透着温光的门扉前,幽幽莲香缓送过来,容七推开门,跨进屋内,又反关了门,见屋内无人,他转向内室,却在那瞬,顿失心神。
绣着鸳鸯戏水的暖色屏风,搭着素白的贴身小衣和外裳,半湿的屏风映着她的身影。
十岁他就回到玉花,也并非没瞧过美人出浴……但不知为何,容七只看着背影竟有些移不开眼,特别是那屏风映着的……
他呆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言无忧已然穿好衣裳。
“容七?”言无忧湿着两只手,看容七一副失神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发生什么事了?”想起今日,她急道:“是不是闻人夫人又出事了?”不然闻人靖会派人来找他吗?
回过神,容七忙道:“没有,没有。”
怕是让她发现什么端倪,容七转身。
身后的言无忧哦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做声,室内顿时安静,仅有红烛燃着。
说不清是他关了门还是屋内有红烛燃烧,容七觉得脸有些躁,这是他从来未有的感觉。
还有,这莫名的静谧气氛是什么…自我挣扎了会,容七转过身来,便发现她已不再原处,目光略调,便看到她正坐在梳妆台前,以干净布巾擦拭着湿发。
垂在她肩侧的两缕长发还带着水,打湿了她的前襟,若再细看点……便可……
“无忧。”容七突然感到罪恶感,便拉过木凳移至她身后,然后坐下。“我帮你擦。”
没等无忧反应过来,容七便拿走她手中干巾,修长五指将她的青丝细分起,而后慢慢梳理,或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别想其他龌龊的事吧。
他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便将她的头发擦拭干净。
许是做的上瘾,容七拿起木梳,又替她梳发,可有一缕头发似与他作对,老是不让他梳发,他一急之下就将木凳与她拉近,伸手便将那一缕调皮的头发梳好。
无忧瞧他笨拙动作,抿着嘴淡笑出声。
容七见此,佯作生气道:“你竟然取笑相公我?”
“没有。”她抿嘴。
“哼!”容七放下木梳,起身道:“我看到了!”
他幼稚又孩子般的举动,让无忧起身,配合着他,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容七垂眸,与她对视时,想要开玩笑的心情顿无,留下的全是沉柔若水的情感,这情感……他自个儿亦摸不透,只觉得他心头有点热烫。“我看到……”
他看到了什么呢,是她清澄的眼睛和淡勾的唇角。
还有……他自个儿的欲念。
☆、容七辞别
他眼神的深邃,无忧不知道那代表着何意,只是隐约觉得……她该逃开的。
“容七,”她想说些话缓和下这莫名的气氛,该说什么呢……对了!
“闻人靖没事吧?”她问。“他好像伤的严重。”
可提及闻人靖并未缓和容七的眼神,而是更加加深那复杂。
言无忧有些怕了,想逃,可她才转身,就被容七捉握住手腕。稍使力,便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圈在怀,身子也不自主的挺向他。紧紧的,不留任何间隙。
言无忧方抬眸,便见他俊脸直逼近她,而后,唇上一片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