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谢天璧接着道:“当时我帐中还燃着盏灯,灯光照着那人的脸,我一看之下却发现他的面容竟和我生得一模一样,就像是我自己在照镜子似的。”
“果然是那恶贼。”俞佩玉恨恨地道。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还说什么:我乃点苍谢天璧,你为何睡在我的床上?”谢天璧道:“当时我酒醉未醒,被他说得糊里糊涂,正和你方才一样,忍不住大喊道‘你是谢天璧?那我呢?我又是谁呢?’”
这时只听俞佩玉叹道:“前辈自己也有这经验,所以方才听见我那么说就知道我的确是俞佩玉,但那恶贼当时又是如何的?”
“那恶贼反将我痛骂了一顿,说我假冒他,还说人可以假冒,点苍剑法却假冒不得,竟逼我出去与他一分强弱,强的是真,弱的便是假,假的便得走开,让真的留下。”谢天璧接着道:“我一听之下自然是当即统一,谁曾想这些人却早已在我当晚喝的酒中下了迷药,使我内力无法运转如意,与他交手不出三招便已被他击落了掌中长剑。”
说到这里只听他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你们知道吗?他用的竟也真的是点苍剑法。”
这时只听一直没说话的天钢道长突然道:“那谢掌门难道就真的这样被他逼走了吗?”
“你有所不知。”谢天璧再次长叹了一声,道:“那时俞……俞放鹤等人突然全部现身……”
“全部现身?”红莲花闻言惊讶地道。
“是的。”谢天璧点头道:“原来他们早就藏在了那里,并早以盟主的身份将我门下弟子全部支开。可笑我见到盟主到来还心里正自欢喜,却不曾想之后他们竟一致说我是假冒谢天璧的人。”
“那时前辈想必已知道他们都是假的了吧?”俞佩玉愤恨而同情地道。
“不错。”谢天壁惨声道:“那时我才知道被人冤屈的痛苦,心脏更是气得似已将裂开,怎奈四肢无力,反抗不得,竟被他们押上了一辆大车并最终赶出了营地。”
“那俞独鹤可在车上?”俞佩玉追问道。
“俞独鹤?是了,他应该就是这位龙少侠说过的漠北大盗‘一股烟’俞独鹤了。”
说着只听谢天璧又道:“他虽不在车上,却令手下几条大汉押着我,显然是要将我带到远处杀死,那时我连普通壮汉都打不过,更何况是那恶贼的属下。”
“如此说来前辈能逃得性命必然是经历了九死一生了。”俞佩玉叹道。
这时只听谢天璧感慨道:“若非他们行事太过周密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此话怎讲?”
“很简单。”谢天璧道:“他们若胡乱找个地方将我杀死的话那我早就没命了,但他们却生怕行事不密,又怕毁尸不能灭迹……”
说着他又忍不住自嘲道:“也无怪乎他们会如此谨慎,毕竟要杀我这样的人想来也并非易事,还得寻个好地方以避开黄池周边那数万武林人士,如此一来最好的地方自然就莫过于这离黄池不远的杀人庄了!”
“不错。”俞佩玉赞同道:“这杀人庄不但离黄池极近,不怕夜长梦多,而且在这里杀人还当真是如斩草一般,也的确是最好的杀人去处了。”
说到这里他又不由地等着谢天璧继续说下去,结果不曾想谢天璧在说到这里之后便不再言语,于是他又忍不住道:“瞧前辈负伤颇重,想必是那些恶贼定要前辈受尽折磨而死吧?”
“正是如此。”谢天璧应了一句,可却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时只听俞佩玉又试探着问道:“那不知前辈又是如何获救?又如何会来到这里的呢?”
“这自是机缘巧合,并且还关系着第三者的秘密,是以在未得那人同意的情况下请恕我不能告诉你。”谢天璧沉吟着道。
这时却听晋艺宸突然开口道:“你奄奄一息、眼见已将遭毒手之际,是这位姬灵风姑娘使得他们以为你已死,再将他们引开,将你救来这里的,是吗?”
“这……”
谢天璧闻言立刻沉默了一下,然后却又突然点了点头,并转首向姬灵风一拜,道:“姑娘大恩在下永铭在心。”
这时却听姬灵风冷笑着道:“你堂堂一大剑派的掌门人却被个无名的女子救了性命,是以心里总觉得有些丢人,于是方才别人问你你也不说,是吗?”
“姑娘错怪在下了,在下只是……”
这时却听姬灵风冷冷地打断他道:“我气量素来狭窄,救了别人就要他永远记得我的恩惠,否则我一样可以再要了他的命,这一点你也莫要忘记。”
说完她再不停留,转身便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