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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吸血美人香(八)(1 / 1)

吸血美人香(八)

大部分玩家还聚在黄盈盈房间讨论怎么处置乔玉玲,顾云眠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果然,首席大人不在房间。

她赶紧从行李箱中摸出笔记本和笔,躲进厕所写了起来。

【一、玩家中有≧3狼,大概率狼all玩家?明狼身分、她认识的狼及其身分

二、其他狼的能力、如何与其他狼相认】

顾云眠看了眼硌着大腿内侧的小瓶子,又瞟了一眼洗手台。

昨晚将体香排出后,顾云眠怕有异味,再黏床头柜会被黄牧发现不对劲,就将它黏在洗手台下中空处,尽量靠近马桶,把味道合理化——虽然她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味道。

顾云眠尝试着将那页纸撕下来收进背包。

嗯,可以进背包,系统不算她盗窃!

万幸,不然就她这小脑袋瓜子,要记那么多资讯,又要想新资讯,还得防着被发现这张小纸条,未免太难为人了。

【一、玩家中有≧3狼,大概率狼all玩家?明狼身分、她认识的狼及其身分(不死猫子、千丝鬼手、百面怪匠、玉面金身)

二、其他狼的能力、如何与其他狼相认

三、素儿死亡原因

四、晶镇与项棋、徐香之关係

五、牛皮纸配方来源

六、牛皮纸配方错误(原因、目的)】

然后她列了一张新表。

【玩家守则:

一、绝对不能ooc

二、npc不可尽信,刷好感需谨慎

三、不能杀玩家apnpc?反噬

四、遵守副本规则、不要触发死亡条件?抹杀

五、尽量不要伤害npc(武力值、敏捷度需提升,作死也得有实力,或者得到猫血脉)?魔化】

第四点中最后一则的括号是她在写狼队友「不死猫子」时突然想到的。

民间传说有一种怪物叫九命怪猫,如果她的血脉是猫,会不会也能有九条命?没有九条,两条也行啊,她又不嫌弃做猫又。

猫身姿敏捷、脚步轻巧、听觉嗅觉敏锐,还有夜视能力,多好用!

想着想着,顾云眠竟馋了起来。

可血脉必定不好得,毕竟是一个外挂,据她的阅读及书写经验,系统会基于平衡及生存率考量,适度降低太霸道强悍的能力,或者调节副本难度……

平衡!

顾云眠猛地看向第一张表的第一点。

如果系统真的要平衡,阵营能力怎么可能这么悬殊?十个人里五匹狼,狼还各个有外挂,民这是要等死吗?

虽然她相信狗系统一定喜欢血流成河,但不可能不给任何一方留生门,不然这副本还过个屁,不如直接一开始就ooc,死也不让狗系统得逞。

至今她过的两个副本,系统都强调不能ooc,代表这狗系统和她过去写过或看过的无限流有一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很重视它的名字——「电影」!

既然要演好电影,那就必须有可看性,一面倒的电影还有什么可看的?当然是要看反转反转再反转啊!

所以,为了平衡两方阵营的玩家生存率,系统不可能安排五狼五民,最大的可能性是五狼五神——一如她昨天早上开会时的直觉!

顾云眠颤抖着手,在副本笔记上添加第七点。

【七、五神身分及其能力】

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五狼对五神和一堆民也合理。在狼人杀里,民本来就是两眼一抹黑,用处就是头脑风暴、投票、协助神和被杀。

狼人杀……

顾云眠思索片刻,在神后面以较轻的笔触写下「预言家、女巫、守卫、猎人」。

这四个神职是狼人杀基础版的神,她就先以这四个去猜吧。

如果是预言家,会有什么能力?

抿狼吗?可如果预言家把团队摸一圈,再怎么衰,第五天一定会摸到狼,这大冤狼还有活路?而且二分之一的机率耶,幸运值呈负才会第五天才摸到狼吧。

如果是抿原料倒是有可能。例如昨晚的「牡丹」,指一个玫瑰,神好歹知道从哪查起,如果够谨慎,至少能保下一个。

如果是女巫……

顾云眠愣了下,随后长嘆了口气,把四个猜测擦掉了。

她不就是「女巫」吗?灵嗅巫女,还不只名字神似神职,这技能甚至包括预言家,还没有一天抿一个的限制,只要靠得够近,抿一百个都不是问题。

例如今天回驿站的路上,她就装放空撞上好几个原料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可这也很奇怪。如果狼的技能没有限制,狼不就无敌?好人阵营还用玩?

她可不觉得那一个手掌的范围就是什么限制了,要满足这个条件压根儿没难度,毕竟除了她,没人知道灵嗅巫女的技能是什么、怎么用,防都不知从何防起。

这么看,虽然民有一整个镇那么多,还包括警察、政府军和调香师npc,狼队要完成任务也不是那么难。

顾云眠直觉不对劲,狗系统应该还有坑,例如上个副本一句不提灵异本,却一言不和杀到面前的女鬼关萍,再例如系统从未提过不能伤害npc、不能自相残杀的规定,如果新人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随手就杀了npc或玩家,自以为能减少麻烦、降低难度,实则是把自己推入惨死巨坑——这就是系统的目的,也是它安排的「看点」。

可她目前脑子实在不够用了,也只能暂时搁置,任由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盘旋在心头。

【八、巨坑!!!!】

连写了四个惊嘆号,顾云眠才稍微发洩了那阵折磨人的不安,将两页纸都收入系统背包。

她知道自己写字力道大,保险起见,又尽量贴着装订边撕下往后数三张,撕得极碎后一半冲了马桶,另一半则悄悄打开厕所窗户撒了出去,手全程缩在窗子里,就怕视线死角有人正好看到纸在空中飘的画面,从而四处找罪魁祸首。

命只有一条,顾云眠非常谨慎,她宁可多做几步,也不希望被人抓住小辫子,例如她分明有纸,昨晚却还是去偷了柜檯的纸,以及用字帖和拓印避免笔迹,都是为了裹好自己的傻白甜小马甲。

黄牧正靠坐在床头假寐,听到开门声,鹰隼般的目光立刻投了过去。

从厕所出来的顾云眠被他吓了一大跳,狠狠倒抽一口凉气,浑身通了电般剧烈一抖,彷佛受惊的小猫。

「这么久?」男人收回过分具有攻击性的眼神,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

虽然是想好藉口才躲进厕所的,顾云眠心里还是忍不住忐忑,眉眼微微下垂,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他,「我、我肠胃不好……一紧张,就难受……」

黄牧站起身,留给她一个冷酷的下颔线,「现在好了吗?」

他们负责镇北,黄牧为了自证清白也不可能单独行动,如果顾云眠拒绝离开温暖的驿站,他只能加入其他小组,放弃镇北了。

少女想了想,故作坚强的点了点头,声音却止不住的发颤,「我……我去。我不要拖后腿……对,我不能拖后腿……我、我要去!」

「很好。虽然妳是个新人,但副本不会因此偏爱妳,提早习惯是好事。」黄牧点了点头,率先朝房门外走去。

……话是好话,但这比钢铁还冷硬的语气,怎么听都温暖不起来。

顾云眠没有多话,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她记得下午遇到的所有原料离开的方向或言谈间提及的住所位置,其中就有个女孩家住镇北,而且听他们的对话,那女孩还有个双生姊姊,正在谈婚论嫁。

1930年,女孩嫁人前应该都还是清白之身。

驿站位处晶镇较为中心的位置,无论去哪边都很远,黄牧也不知道在急几毛钱的,不只一点不体谅身边的一五八小短腿,甚至大跨步快走,连带着后头一溜npc都健步如飞,顾云眠只能小跑着追,一边喘一边在心里骂钢铁臭直烂唧唧。

当时只听到那对双生姊妹住在什么裁缝店旁边,却没听清楚到底在哪,顾云眠暗自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边跑一边注意四周,观察裁缝店旁边的民宅有没有晾着看上去身量差不多的年轻女式服装。

虽然并不是非那户不可,但有个目标总比乱枪打鸟好。

来到镇北核心,黄牧便游刃有余的下令分队巡逻,每队往不同的方向走,却一样是绕着镇北区一圈一圈的绕。

他是首席,npc们对他的话绝无疑心,于是等顾云眠喘够了直起腰,身边就剩黄牧和三个调香师npc了。

黄牧看着他们,「走吧。」

几人齐声应道:「是,首席。」

顾云眠自12岁开始写小说,且无第二嗜好,创作成了她的全部。她是个没有太多耐心、静不下来的人,于是閒着无聊就会开始想小说剧情,不想听课时想、走路时想、洗澡时想、上厕所时想,就连入睡前的空白,脑子里都是一帧帧画面,因此练就了一心多用的技能,能够表面专注于巡逻,脑子里却一边建构镇北地图,一边思考等会儿怎么开启个人时间线而不被怀疑。

在她思索的时候,他们已经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镇北区的地图已经大致在脑中绘製完成,他们途中几次和其他巡逻小队擦肩而过,顾云眠只能从他们出发到碰面的时间和方位推断他们的行径路线,但晶镇小巷多,街道并不是很有序的井字型设计,因此这个推估她也是心里没底。

可她也并非全无收穫——至少她锁定那对姐妹花的家了。

一路下来只有两间裁缝店,其中一间左右分别是花店和麵店,另一间左右两边则都是民宅,都晾有多件年轻女孩的服饰,她只能去碰运气——希望四星幸运值给点力,让她一击即中。

巡逻进行到第三轮,小短腿宣告体力告罄。

她摁着胃,脸色不太好看,看着很是虚弱的模样,剧烈的喘着气,「首、首席,实在对不起,我……」她话还没说完,脸色猛地一变,摀着嘴跑到一边,扶着墙弯腰干呕,咳得彷佛要把肺吐出来一般,身形瘦弱得彷佛风轻轻一吹便会拦腰折断。

其中一名女性npc面露不忍,上前拍抚她的背,甚至不敢用太多力,怕真把人拍残了。

另两名男性npc向黄牧求情:「首席,白副手长年坐于调香桌后,鲜少外出锻炼,且她与我们身量皆相差过大,难以追上我们脚步,与我们共同彻夜巡逻于她而言怕是负担过重。可否予她一些休息时间?」

黄牧神情严肃,「我也不是那狠心之人,可五奇人尚在暗处蓄势待发,女子落单过于危险,吸血美人香即将炼成,一日都不得鬆懈,我又匀不出人手来护她周全。」

他思索片刻,「不若这样,你们带着李潭继续巡视,我与她休息片刻,再随经过此处之巡逻队继续巡逻。」

李潭是女npc的名字。

「这是不是太麻烦首席了?我……」

那男调香师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拽了一把打断,「如此甚好,首席亦可休息一阵,毕竟今晚还很长,处处需要首席裁决。」

黄牧颔首,「去吧。白副手我自会护她周全。」

于是两人叫上李潭离开了。

「你打断我做什么?」

「蠢货!看不出来吗?首席对白副手不一般,又怎么可能留白副手与你孤男寡女一道?逞英雄也看个对象,不然你看我们谁敢对白副手有非分之想?真是蠢货!」

「啊?这……我只是想首席身手出众,巡逻更……首席不会对我印象很差吧?」

「这倒不至于,首席并非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你以后多看看眼色!」

「是,林兄莫气……莫气……」

两人本就压着声音,走远了更是断断续续,黄牧便不再管,抬脚走向顾云眠。

「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月色朦胧,他视线中最清晰的便是那双含着泪光的泛红杏眼,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兔子。

「我……」因为剧烈咳嗽及干呕,她嗓音沙哑极了。她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嚥了口唾沫润润喉,又清了清嗓子,才道:「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对不起……」

「是我没注意到你跟上艰难,抱歉。」嘴上这么说,黄牧的脸上却没一点歉意,反倒让顾云眠觉得他在内涵自己腿短。

顾云眠:「……」

「休息一下吧。」黄牧低头看着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淡淡道:「这儿的好处就是可调动的『人』多。」

顾云眠怯怯点头,喃喃道:「谢谢……对不起……」

黄牧靠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墙面上,垂首不知在想什么,顾云眠则蹲在墙角发呆。

周围除了一家裁缝店,都是住家。虽然因为近来的不平静,加之今晚李虎知会镇民们调香师会全镇巡逻,故已近凌晨一点,还有不少人仍无法入眠。

这个年代的隔音还不那么好,他们发出的细碎声响与交错响起的鼾声共同掩盖了某些异常的响动。

「匡当」

类似踢到铁桶的声音响起,后面还伴随一声压低的脏话,顾云眠猛地抬起头,才发现黄牧也注意到了。

两人背靠的墙面后的人家点起了灯,「谁?」

那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再顾及轻手轻脚,「砰」一下把什么东西往外一扔,快速翻出墙外,跳下墙时还踢倒了墙边迭着的木箱子。

黄牧和顾云眠跑到小巷口时,正好看到那人扛着一名少女夺路而逃的背影,披风翻飞,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个男人,右手小指的铁戒指反射月光,格外引人注意。

实话说,无论是踢倒东西或逃跑,那人的声音都不算太大,放在白日连骚动都算不得的声响,但此时是人们或屏息以待或坠入梦乡的深夜,便如雷声炸响在寂静之中,加上那户方点起灯的人家的惨叫,附近住户都纷纷被惊醒。

「娇娇!圆圆!我的女儿啊啊啊啊————」

黄牧和顾云眠脸色难看至极,以惨叫为背景,拔腿直追,连一句「站住」都懒得说。

那人踢倒的箱子散布在狭小的巷子,黄牧长腿一跨,飞一般越了过去。

然而,世界总是对小短腿不甚友好,尤其是方力竭腿软且粗心大意的菜鸟小短腿。

「啊!」

黄牧刚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听女孩急得破了音:「别管我!快去追凶手!!」

他看了眼腿被卡进箱子的木板缝隙的少女,快速扭回头去,一边对闻声赶来的巡逻队吼:「凶手动手了!黑色披风,带着一个被绑的女孩!」

一听到这声吼,吃瓜群众顿时把刚开了一条缝的门严丝合缝的关好,甚至多上了几道锁。

无论是瓜还是邻居亲朋间的塑料感情,都没有自家小命重要。

转弯以前,黄牧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顾云眠主动拉住了两个女调香师,请她们帮忙把她从木板缝隙间救出来。

黑披风扛着一个人依然健步如飞,且似是对地形有一定了解,很有目标的左弯右拐上窜下跳,噪音吸引了附近巡逻的三组小队,他就溜着他们满街跑。

因为巡逻小队光顾着抓人,原本有秩序且密集的巡逻被打乱,倒是给了黑披风机会钻漏洞。

十五分钟后,黄牧气喘吁吁地站在街口,脸色黑沉如墨,惊人的低气压彷佛有实质一般。

npc们大气也不敢出,垂首以待。

「搜。」男人开口,带着风雨欲来的的压抑,「挨家挨户也给我搜出来。他手上有人质,速度要快,小心误伤。」

最后那句是盛怒下最后的温柔。

npc们忙不迭应是,哗地四散开来。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復呼吸后,原路回了那被偷了女儿的人家,也是唯一一户家门大开的人家。

这家只剩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披头散髮,瘫坐在地嚎啕大哭;一名女调香师蹲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显然没有任何效果。

「只有妳?」黄牧跨入屋中,沉声问。

调香师见到首席,眼前一亮,「首席!王婷姐姐和白副手进屋里搜查线索了,我留下询问事发经过。」

「问到什么?」黄牧当着中年女人的面,问得直截了当。

调香师看了中年女人一眼,「这位是受害人母亲,受害人的父亲和弟弟去追凶手了。他们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刚满十八岁,本来一家人十点一块儿歇下的,两个女儿却都不见了。她也不知道被那人带走的是哪一个、另一个又去了哪里。」

但失踪的那个怕是也凶多吉少。

最后那句调香师没敢说,毕竟方才重温经过的话语对中年女人又是一次刺激,她已经快哭厥过去了。

黄牧点点头,刚想说什么,一人一边大喊着,一边自后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左脚绊右脚,差点把自己摔死,「双雪!快去通知……首席!」

黄牧蹙眉,「怎么回事?」

「白、白副手……」她嚥了口口水,终于把话说完:「白副手、不见了!」

黄牧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和顾云眠一起去后院搜索的调香师王婷一边小跑着带首席进入后院,一边快速说明前因后果。

前院是父母的住所,后院则是三个孩子的房间。三间房的门都是开的,格局都差不多,与另两间间格较远那间一看就是个男孩子的房间;靠比较近的两间中左边的房间油灯放在桌上,房内摆设正常;右边却暗得很,黄牧仔细一看,原来油灯被打碎在地上了。

他提灯走入,发现这屋桌椅明显移了位,衣柜大开,彷佛遭了贼。

王婷说,为了节省时间,她们分头找线索,这间是顾云眠找的。她只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还有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叫了几声没人应,一瞧才发现人不见了。

黄牧把她打发走后,眉宇间的急躁不安瞬间散去。他先是走到床边,摸了摸散乱的床铺,抬起手,捻着指腹的麻绳碎屑,玩味一笑,随后又走到衣柜边,摸了摸衣柜底部。

有余温。

人果然藏过这里,只是被转移走了。

现在外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巡查的调香师或政府军,前屋的一个哭得肝肠寸断,一个被哭得方寸大乱,没有听到还算情理之中。

有点东西,但是还不够成熟。

黄牧看了眼门边的小珠子,如此想道。

珠子显然是人匆忙间扯开手串遗落的,比指甲盖还小,应当是用了一段时日的劣质品,早已失去反射光线的能力,灰仆仆的倒在不显眼的缝隙里。

男人上前捡起珠子,收入口袋。他眼睛利,很快找到了后续的珠子,却没有声张,而是一路捡着珠子,翻过后门围墙,与黑披风逃跑的反方向走,来到两条街外的一处宅院里。

这户宅院住了人,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妇,躲在屋子里,灯都不敢点,听声音似乎是在转着佛珠喃喃念叨「菩萨保佑」。

最后一颗珠子落在屋外角落,便再没了下落。

但已经足够了。

黄牧绕过屋子,果然见到屋后还有一个小柴房。

他眼中漫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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