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啊。”李修贤独自一人返程,月黑风高,走在长坂坡的路上,十分寂寞,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去调查屠灭颂武门的真凶。
本来,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预感成真,颂武门几乎被团灭,剩下几个人也翻不起风浪。
幸亏他是早到,也幸亏鸣少冲为他说话,不然真是百口莫辩。
但到底是谁这么狠呢?颂武门的确是不怎么跟江湖势力有恩怨的小门派呀,李修贤想不通。
嗖嗖,小林子中突然飞出一群人。
李修贤的面前跳出一列黑衣人,一共五十多个,不正是之前碰过面的那个船夫带的队吗?
其实,这些人就是以前在南郡到处抢江南盐商的的货盐魔教外门弟子,只是最近几个月他们都不允许抢盐了,日子过得紧巴巴,本来是数百人,后来有的见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溜走了。
现在留下这一批,算是比较忠心的了。
那些人单膝跪下,之前见过的船夫就是小队长,他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有眼无珠,请帮主恕罪。”
说完,就要伸手自戳左眼谢罪。
李修贤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被你认出来,那才是问题,算了吧。”
“谢帮主开恩。”那船夫暗松了一口气,素问帮主心狠手辣,今日得见真人,不像啊。
李修贤望着自己的这票外门小弟,问道:“那颂武门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
那些人你瞅我、我瞅你,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谁知道?赶紧的说出来,大伙好一起领功劳,然而并没有人知道。
李修贤问道:“罢了,你们突然出来,又有什么事?”
那船夫衣囊内拿出一个小竹筒,那是飞鸽传书,他双手递呈,道:“回帮主,江陵城中两位堂主发来消息。”
李修贤很意外,拿过来一瞧,眉头深深的皱起来,这下可玩大了啊。
原来,权坚他们在江陵城碰到了朱德义,这个目前唯一一个跟魔教同流合污的大侠,他出现在这里,原因就是跟江南盐商运往边关的盐有关。
原来,朱家受到扬州知府打压之后,盐引没有了,其他行当也不好做。
朱家除了买星辰殿的私盐之外,还跟南郡活跃的一些反贼买他们抢来的官盐,昨晚李修贤在江陵城中看到盐商卖的精盐、粗盐混合着卖的,就是朱家出手的货物。
朱德义没有加入抢盐,而是低价买贼盐,这虽是一个铤而走险,却很挣钱的好方法,不然尸陀山的盐太贵,他没几个钱赚。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贼见抢盐卖得过,有了更多的造反的经费,就越发的猖狂,终于这次着了道,朝廷下了大力气去捣老巢,而之前他们抢来的盐藏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地图就在其中一个女头目手中。
朱德义的意思,希望李修贤这个能出城的,帮忙把藏盐的地图找到,因为那盐他已经付过钱的了。
作为回报,他会把颂武门已经被灭门的线索告诉李修贤。
同时,信中提及丐帮净衣派陈必宁是他朱家一条船上的人,可以互相合作。
“我的天!”李修贤简直不敢相信这封信的内容,这是下午发过来的飞鸽传书吧?朱德义已经知道颂武门被灭门了?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水有多深?自己要不要趟?
趟吧,毕竟商业合作关系;不趟吧,毕竟关系自身清白和名誉。
“女头目?又是女人,老子每次碰到女人都没好果子吃。”李修贤暗暗苦笑:“不过这次不是女大侠,是女反贼。”
信的背后还画有那个女头目的画像呢。
他摸了摸下巴:“这个朱德义倒是神机妙算,他能猜到我遭遇的局面,并判定我一定会被人误会,然后跟我来一场交易,真不简单。不过你倒是算错了,我还不一定要被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