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嘴,却也还是跟着程副将走了。
乌弦凉回了房,就像往日做了多次的举动那般,她换下了戎装,洗了把脸,特别是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她仔仔细细的擦洗过一遍之后,再绑起了头发,这才出了房。
江誉流已经看完了江引歌,此时正与程副将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出来,旋即便看到了乌弦凉。
乌弦凉穿着一身白衣,由于这大半年的风吹日晒,她原本养尊处优的肤色已经被小麦色代替,身形消瘦而挺拔,少了两分奶油小生的韵味,倒是多了几分凌厉。
江誉流就站在那里看着乌弦凉,她瘦了不少,原本张扬跋扈的模样都一一收敛了起来,只是眉目即使温顺都依旧有着一股锐气,只是这一股锐气相对以前,变得沉稳了起来。
乌弦凉朝着江誉流的方向走来,江誉流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她的眉眼原来一直都存在自己心中,只有在此刻才能感受到心底萌发的渴望。
然而乌弦凉并没有停下脚步,她就这样走了过去,只是朝着江誉流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停顿,就这样与江誉流擦肩而过。
江誉流掩饰不住心中浓厚的失望,就连程副将都能看出来,当乌弦凉走向江誉流时,他连腰杆都挺直了。
乌弦凉径直走进了江引歌的房间,程副将不敢在这里逗留,连忙告退。
江誉流先是失落,然后便又是愤怒,继而无力,他紧紧抿着唇,脚步无法控制板的走向了江引歌的房间。
江引歌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模样,乌弦凉却依旧在踏进房门那一刻微微扬起了唇角:“引歌,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呢?”
她伸出手帮江引歌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其实躺在床上的江引歌放下了头发,很是显然是个女子的模样,只是所有人心中都默认了她是男子,所以才没往那边想。
试问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子呢?
乌弦凉似乎想到了拓跋殊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眉毛微微飞扬了起来,终于能看到未出征前她的模样,江誉流进来之时便看到这样的乌弦凉,不由得愣了愣。
乌弦凉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她挑起一缕江引歌的头发把玩,笑着道:“拓跋殊今日被我射中了眼睛,估计那只眼睛保不住了,从此以后就成了半个瞎子了。”
然而乌弦凉却没有说她差点被拓跋殊劈成两半的事情,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向江引歌提过她在和拓跋殊对战时遇到的危险。
如果拓跋殊真如她嘴中所说这么容易对付,那么他们就不会打到了现在了。
“你要是还不快点醒过来,恐怕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报仇了啊,到时候拓跋殊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就不要后悔。”
笑容慢慢的变淡了下来,乌弦凉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并不可信,可是她更希望江引歌能够醒过来,含笑朝着自己微微点头。
江誉流看到乌弦凉这个样子,心中颇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道:“他又听不到,你何苦。”
“可是她总有一天会醒来,或者,她现在就能听到我说的话,只要我说了,她就一定会听到,只是她现在无法回应罢了。”乌弦凉的话带了一些倔强。
江誉流沉默了下来。
乌弦凉想起今日之事,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江誉流没有想到乌弦凉竟然会道谢,愣了愣,乌弦凉又接着道:“不管以前你怎样对我,今日却是你救了我,从此以后,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和你无拖无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