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也有所加快,来到那人面前接过信封,没想到就明目张胆的拆开了信。
“诶,这信——”那人已来不及制止。
信上字体清秀,寥寥几行,也是不多: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注一]
最后落笔处还署了名,只是这人是谁,鸨儿也不认得。
“啧啧,瞧这写的,相思长相思短的,也是有情,只是不做当事人,也难解其中深意。”鸨儿将信纸细细折好,眉目之间柔情满溢,正当身后人想趁机应和几句,却见鸨儿款款走到明亮的烛火前问道:“送信的人可报了古府夫人的名讳?”
“不曾。”
“那便是了。”鸨儿两指夹信,伸到摇曳的烛火上,纸张碰到火焰就立即着燃了,以蔓延的姿势吞噬整封信,鸨儿笑的艳丽,把那团燃烧的纸丢在了地上,很快,就化作了灰烬。
那封信,就像从未出现过。
“古夫人说了,让容衍公子好好在这休息两天,若是自个想回了再说。”鸨儿嗤笑了一声,“没夫人的命令,不许别人打扰了公子听到没?”
“是,是。”杂役连忙应道。
“行了,准备开门吧,叫姑娘们动作快些。”说罢,鸨儿一双绣满杜鹃的鞋子轻悄悄地踩过那堆灰烬,走向了里边屋子。
此时,夜幕完全降临,巷子里蹿荡的冷风依旧冻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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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此处出自李白的《秋风词》
第21章二十一
夜深了,近水楼里来来往往皆是恩客,热闹异常,一盏盏通亮的纱灯照射在每一张笑靥上,显得面若桃花,空气中发散着愈加浓厚的熏香,缭绕了朦胧的烟气。
引来送往的是客,笑靥相迎的是妓,看似深情款款,又有谁猜透了何人真心?何人假意。
楼下喧嚣,楼上却是雅静。
房中少年身影修长,穿着水色的衣裳,手中轻甩水袖,脚下碎布慢移,口中咿咿呀呀清唱曲调,声音婉转,唱到最后,一声嘤咛,水袖寸寸叠起,站定身姿。
一双修长的眉眼,光华流转,与容衍四目相对,曲罢。
“好!”容衍端起酒杯仰头喝下,招手叫藜过来,藜褪去外面唱戏的衣裳,乖巧走到容衍身边,容衍扯着藜的双手往下拉,藜轻呼跌入容衍怀里。
曾几何时,容衍也是如此,轻轻这么一扯,拉过沉凉的手臂,他就像一团雾跌落在自己身上,那时自己还想呢,可算把他留在了身边。
但是,一切总是自作多情,并非你情我愿。
容衍带了醉意,两颊绯红,笑的十分轻佻:“小美人,再多喝几杯。”
藜眉头不由紧蹙,却也是一下,便笑的十分娇艳,接过容衍递过的酒杯,袖子掩面,装作饮酒,实际是把酒悄悄倒在地上。
容衍喝醉了是不会察觉的,见藜喝了,就很是开心,连忙斟满下一杯,“来,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