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天天前两天住这儿了?”他把箱子靠在墙边,问道。
“嗯,赵雷要外出,家里的保姆不在,你也不在,只能往我这里放。”我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说道。
“他住的哪里?”
我的头往客厅另一端的房间一甩,说道:“客卧。”
他二话不说,推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往那儿走。“天天能住,我是不是也能住?”他厚着脸皮问。走到门口,他看见我板着的那张脸,笑着说:“住一晚,明早就走。”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在暗笑。
“想吃点什么?”我跟过去,在门口问他。
“不饿。坐了快16个小时飞机,身体很乏,想洗个澡。”他说。
“我这儿没有你的洗漱用品。”
“箱子里有。”
那是万能的百宝箱吗?
我妥协了,说道:“我去帮你放水。”
“水别太热。”他说。
我故意为之,把水调到最热,听到他走进浴室,大叫一声“啊”,心中无限畅快。
“小暄,睡了吗?”他洗完之后在门外敲我的门。
“嗯,困了。你飞一天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我故作困倦地说。
门外沉默了半晌。“晚安!”他说道。
我没有回答。
然后传来他远去的脚步声,和客厅关灯、房门关闭的声音。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在欲望生发的夜晚,即使我心里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当情欲占据上风,压倒理性那一刻,我很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所以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阻隔胡思乱想的根源,但他真的离去回房那一刻,我顿觉失落了。
他出差的这些日子,我深深地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房间死一样沉寂,窒息的空气,没有一点昏沉的睡意,近在眼前的思念有时比远在天边的思念更让人伤神。
我辗转反侧,一直到时针走向两点。
“他应该睡了吧?被子盖好了吗?”
我给自己找了去他屋里窥探的理由。
床头的壁灯亮着,他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美得像一幅画,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我把被子往肩头拉,心中涌起被他需要的那种刺激的、满足的欢乐。
在我轻轻触碰他肩头时,他柔情似水的眼睛睁开了。我仿佛做错事被逮个正着那样窘迫地看着他。急于缩回的手就是“做坏事”的证据。
撤退之前,他抓住了那只手,在手里摩挲。
“好想你。”他的话语跟眼神一样温柔,像是对我发动了一次成功的偷袭。
“我——我看见你屋里的灯没关。”不管他信不信,我总得说点什么。
他抓住我后背,用力一按,我趴在他身上。
“不要走。”他说。然后一个90度翻身,我躺在他旁边了。
我起初不敢动,连呼吸都胆怯,生怕他会有进一步的举动,因为那时的我没有任何抵抗力。
“不要害怕,只是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他搂住我流着冷汗的身体,把头按在他脖间,说道。
我在他岿然不动的怀抱中渐渐放松,最后大胆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后背,直到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