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师说打架不对,有事应该找老师,要不然还要打手心、写检查。”
“写检查怎么了?就当写作文。没出息的学生才会找老师。”
“反正打架就是不对,坏学生才打架,你以后不要打架。”
“我今天打架可是为了你。王浩然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找老师,而是可怜兮兮地杵在那里,动不敢动,走不敢走?”
“他又没把我怎么样。如果你不来,他就让我走了。”
林浩哥恼到语无论次。“你——,好啊!我今天——。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帮你帮错了?那好哇,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林浩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追上去。
他不理我。我追,他跑,我再追,他再跑。
“林浩哥,你等等我。”
他充耳不闻。
我追得筋疲力尽,干脆停在原地,不追了。
见我停下,他在远处也停下。
“怎么不走啦?”他挥手。
“哼!”我转过身,委屈的泪说来就来。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见我哭,他无奈地唉出声。“怎么又哭了,你是林黛玉变的吗?”
“呜呜呜——你干嘛要生气?还不等我。我都追不动了。”
“你可真麻烦!我不生气了,走吧。”他说。
我慢悠悠走着。
“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话?”
“什么话?”他问。
“你说下次再也不管我的事了。”
“这个嘛。”他略一迟疑。“当然算啰。”
我想哭,又忍住不哭,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
“又来了,又来了。”林浩哥抓狂地薅了薅头发。“我跟你开玩笑,骗你的。”
他的安慰并没有让我破涕为笑,反而增添了被戏弄的委屈。
一时间,林浩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在路旁摘了一些小野花,做成一个艳丽的花环给我戴上,我总算露出一丝笑意。但我扯掉花环说:“我不要戴这个,我想做桃花仙子。”
“花仙子也漂亮。你看。”他在我头顶装扮。“像新娘子。”
“真的吗?”我摸摸头上的花。“林浩哥,要不然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吧,我们是好朋友,而且你还听我的话。”
“不行,不行。”他连忙摇晃双手。“我不结婚,结婚太麻烦,还要养小孩。我以后去做和尚。”
“做和尚就不麻烦了吗?”
“对呀,做和尚除了念经,啥事也不干。你看唐僧,出门有白龙马驮着,渴了饿了有徒弟去化斋,大徒弟孙悟空全程护着他,妖魔鬼怪不敢近身,不高兴了还可以朝孙悟空念念咒语撒撒气,多潇洒。”
听林浩哥这么一说,我觉得做和尚是挺滋润的。
“你做和尚,我也做和尚。”我说。
“你不行,只有男的才可以。”
我不忿。“为什么?”
“因为女的叫尼姑。”
“尼姑跟和尚一样吗?”
“差不多吧。都是出家人,吃素不吃肉。”
“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走快点,天快黑了。”
“哦!”
我们走在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的田埂上。心有不甘的彩霞褪去最后一抹鲜红,沉溺于诡谲的幽蓝。薄如轻尘的炊烟开始笼罩或远或近岑寂的村庄,偶有顾自吟啸的斑鸠声传来,给万籁的幽静增添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