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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追夫火葬场嘴硬大小姐攻沈筑宁x不吃回头草心硬天龙人受薛敛

?女装攻,攻受性格都烂。

?叠甲,虐攻不虐受,受瓜不洁,不宠攻,还气人,攻控攻妈自行避雷。

?地名故事纯属虚构,情节人设全是瞎编,??代入现实,我流天龙人,作者是个白痴。

?写完发现情节有点太扯淡了,这章看不看其实无所谓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背景设定,可以等下一章。

01

薛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宴,没准备大办,但是薛氏集团作为禹川市的龙头企业,地位摆在那儿,加之薛泰的小女儿薛正琪从了政,眼瞅着在禹川市再呆上两年,资历就能往中央那边提一提。光这两人的人情,就跨了官商两界,更别提薛家复杂的姻亲血缘,关系盘根错节的程度,光看这到场的各界人物就可见一斑。就算提高了宴请的门槛,还是来了不少人,表面云淡风轻话平常,实际低调一词根本无从谈起。

薛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半生,现在临老了,站在台上看着也精神矍铄。他如今年逾古稀,气势越发圆融温和,乍一看只觉得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如若和他对视,有心人还是能够从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目里,窥见几分其年轻时候的雷厉风采。

薛敛作为薛泰的亲孙子,为了这次寿宴,提前几天回了国。

他前脚刚落地,打开手机,上面的消息就没停过,不少人闻着味儿就一股脑儿地围上来,局是一场接着一场地组。薛敛虽并非照单全收,该去的局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但酒还是喝了几天几夜,难免生出些许疲惫。

不过他生了副好颜色,天生笑唇,降低了他气质上带来的距离感,微翘的桃花眼神色流转,光彩照人,看人总有种似醉非醉的潋滟感,自带三分情意。

薛敛面上仍然容光焕发,俊美逼人。光从外貌气质上看,薛敛真就像是个脸好脾气也好的多情公子哥。反正不管是冲着钱来,还是冲着脸来,总不至于让人觉得吃亏的。当然,要是真有人这么觉得,极容易薛敛手上栽大跟头。

薛泰作为寿星致辞的时候,薛敛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表弟祁容聊着天,同时手上回着国外小情人接二连三的绿软消息,他最近刚谈上的留学生,新鲜感还在,但心底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薛敛觉得对方有些过于黏人了。

直到薛泰致完辞,突然话头一转,借着这个机会,当场宣布了薛沈两家的联姻。

听自己的名字和沈筑宁绑在一起,被他亲爷爷笑呵呵地念出来……薛敛的目光从屏幕移到前方,潋滟的桃花眼里怔愣一瞬,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底下小声议论纷纷,薛家本来在禹川就隐隐有一家独大的趋势,更何况薛家现在追求多元化发展的转型,跨行业的风险抵不过薛家家大业大经得起造,加上背后政方的背景保驾护航……薛泰生了一对好儿女,青出于蓝而不没于蓝,薛家手在禹川是越伸越长。

不过薛家和沈家在禹川本来就是又竞争又合作的共存状态,此消彼长,近些年沈弱薛强,沈家现任家主兼集团董事长沈霖能力有限,沈霖唯一的女儿沈筑宁看着也是个不成器的,说不准隔几年公司董事长位置就要换人坐,沈霖想借助外力,薛家又惯爱搞联姻那一套,也不算奇怪。只是薛家推出来联姻的竟然是薛敛,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薛家这边也没几个适龄人。

这个消息隐瞒得好,不仅祁容非常意外,薛敛也一样。

祁容是薛敛的表弟,和薛敛俊得有些男女生相的面皮不同,他眉宇带着点儿痞气,看起来是有些凶相的样貌,但在薛敛眼里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傻白蠢富二代,哦,还得加个官二代,他父亲现在在中央那边任职,背景硬要说起来比起薛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禹川的小辈圈子里却隐隐以薛敛为首,周围一众二代三代吃喝嫖赌毒屡见不鲜,祁容也勉强占了俩,吃和喝。

智巧既萌,资待靡因,大巧若拙,不露圭角。要薛敛瞧来,他小姑薛正棋这一家子,说不准都是做官的料,偏偏祁容不愿,偏偏薛正棋在这方面还真随他心意。

祁容对着薛敛揶揄一笑,完全消解了他长相的冷锐感,配上他那发色,简直像只金毛狗。薛敛自认为不是刻意贬低,平心而论罢了。

“哥你和沈筑宁什么时候复合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薛敛?”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

薛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行了。”他熄了屏,不再看手机,“我也是刚知道。”

祁铭转头,目光略带犹疑,“真假?这种事你爸妈都不带和你商量的?”

薛敛无声地冷笑,敛眉垂目,祁铭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他虽然心大,但也勉强能觉察出薛敛现在心情不大美妙。祁容表情了然,舅舅和舅妈确实……

他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没事,至少……至少沈筑宁漂亮啊!”他眼珠一转,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俩还知根知底呢!借这个机会旧情复燃破镜重圆,也不错啊。”

薛敛瞧着祁铭那一头嚣张的金毛,突然觉得实在刺眼得很,嫌弃地拍开祁铭的爪子。

“滚蛋。”

祁铭依旧嬉皮笑脸,“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薛敛嗤笑一声,懒得跟祁铭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子说话,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离开,往休息室去了。

薛敛没神经到在自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上给人找痛快,他唇角自带弧度,看起来神色如常,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这薛家的大少爷看人总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很难发现那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深处掩着的漠然。

02

当晚,薛敛敲响了父亲薛正明的书房。也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薛敛当天凌晨就飞回了美国。而隔天一大早,沈筑宁就抵达了禹川市。

沈筑宁此前和沈家闹翻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谁也不知道她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一个人跑到临京市去做干什么,有人说她是为了个男人跟沈家断绝关系了,也有人猜她是和不少无病呻吟的富二代一样,嫌家里管得宽去追求所谓的“自由生活”了。

但沈氏现任的集团董事长沈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就算传出沈家停了她的卡还断了她的资金来源这种流言,那明眼人也知道这血缘还是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以沈筑宁的身份家世,自然有人上赶着给她当人脉递消息。

她刚下飞机,打开手机,那些无用的询问或者恭喜通通略过,只留意了薛敛已经离开禹川市的消息。

沈筑宁前两天生了重感冒,烧得神志不清,对于参加薛泰的寿宴这件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稍微好了点儿,就马上坐飞机赶过来。

甩了甩还有些低烧的脑子,沈筑宁心知薛敛估计是为联姻的事不高兴,才在禹川一刻都待不下去。

卷翘密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眸中的神情,她抿着唇回了几条消息。

沈筑宁从小就生得玉雪可爱,跟那洋娃娃似的,长大之后,眉眼长开了,金钱堆出通身的贵气,一张脸是挑不出瑕疵的标志,因为气场过于冷淡,又生出几分过于漂亮的锋锐,甚至有些刺人,让人觉得不太好接近。

事实上这也是有原因的。沈筑宁是个双性人,这件事只有沈筑宁的父母知道,再往上,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也都被瞒得死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母要将她当作女孩养大,但沈筑宁的自我性别认知……嗯,好像已经隐隐彰显了他的离经叛道。

孩童时期就被明确告诫过身体与常人的不同之处,于是沈筑宁不怎么爱和人交往。他出身优渥,无忧无虑,父母没时间管教他,源源不断的金钱数字便算亲情的具象化。

这样的环境下,沈筑宁自然而然长成了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狭长的漂亮眼睛看人总是跟看货物一样傲慢,所以周围没什么真心朋友……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年幼时候沈筑宁或许还为此郁闷过,大小姐脾气发作,跟不少人包括父母都起过冲突。后来他觉得那是以前他年纪小不知事。越长大,沈筑宁越知道,父母的身份地位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反正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没看过什么人的脸色,这就足够了。

不过为了严谨,这里得单列个例外。

只除了薛敛。

想到薛敛,沈筑宁就狠狠一拧眉。

沈筑宁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沈家是没人来接她,薛家也不会无礼到越过沈家去做事,毕竟他和薛敛还没订婚呢,属于八字定好型了但也就刚开了个头。好在沈筑宁在临京市的这小半年,福是没享到,该学该懂的生活常识倒是搞明白了大半。

沈筑宁坐上出租车,他果然还是受不了这种车里的味道,顾不得还在低烧的身体,打开车窗透气吹风。

晚秋的风扑在脸上,周遭生起沁人的凉意,沈筑宁坐在后座,忍着那股反胃的恶心感,静静看着窗外出神,眼神淡而渺远。

沈筑宁心里到没有外表那样平静,他此时思绪如麻,胡乱纷飞,心想,要是薛敛是个穷逼就好了……这样他完全可以把人死死控制在身边,敢离开他试试,残废都是轻的。

可薛敛偏偏是他压不住的人,性格压不住,钱他又不缺,哦,情人也不缺。

想到这,沈筑宁不禁有些泄气。他只好另辟蹊径安慰自己,如果薛敛是个穷小子,他俩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更何况,他现在也没钱了。

他已经长成这幅人样,父母才迟迟发现不对劲,想要治一治他,沈筑宁受不得苦,但奈不住性格比牛还倔,铁了心一意孤行。

于是消费水平一降再降,别说给他打钱了,手里连副卡都被限完了。

沈筑宁脸色有些苍白,病气消融了眉宇间的疏冷,穿着一身藕荷色大衣,白色的针织围巾裹住纤白的脖颈和下巴。

沈筑宁把围巾稍稍往上拉,将小半张脸都埋进去。一连翻了几个软件,心里默默算了算,发现手里的余额只有堪堪七位数,给薛敛买块表都买不起。

明明他已经非常非常省吃俭用了,都没怎么花钱啊,早知道自己就存点儿零花钱了。

他打开手机给薛敛发消息。

〖沈筑宁:薛敛,你给我等着!〗

红色感叹号出现在那句话之前,沈筑宁脸色毫无变化,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继续自娱自乐。

〖沈筑宁:你知道我为你受了多少苦吗???从来没想到我还能这么穷!!!〗

〖沈筑宁:为什么要走,凭什么不等我?〗

〖沈筑宁:明明不是我搞的,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好吗?!〗

〖沈筑宁:好想杀了你。想打断你的腿,划烂你的脸。〗

沈筑宁真的烦得想杀人,但想想还是觉得最后半句话算了,薛敛虽然天天用他那张脸拈花惹草,真要让他毁容,沈筑宁还是有点舍不得……他又没有恋丑癖。

脑子里胡思乱想,聊天框里突然冒出个问号。

〖薛敛:?〗

沈筑宁的手指僵住了,看着那个问号有些傻眼,差点儿没拿稳手机。

为什么他最后一句话没有显示红色感叹号???什么意思,他发这句话发过去了???

把人单方面删除又单方面加回来的薛敛,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冷笑出声。

沈筑宁看着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有些不敢往下看。隔了几秒,他还是看了,两条最新消息框方方正正地躺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薛敛:沈筑宁〗

〖薛敛:你是真的有病〗

沈筑宁眼眶一红,想要说点儿什么,喉咙却堵得慌,连带着手指的指尖都发酸。

他悲哀地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先高兴,薛敛把他加回来了,还是该先伤心,薛敛对他的厌恶越来越明显。

薛敛对人从来表面上都是和颜悦色,嫌少有人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模样。在薛敛眼里,也几乎没什么人值得他生气。

他只是有点厌烦。

在沈筑宁希望薛敛是个普通人的时候,薛敛也在想,要是沈筑宁不是沈家的大小姐,他真不想多看这人一眼。倒不是说沈筑宁对他死缠烂打,毕竟沈筑宁的性格摆在那儿,又犟又傲。要真比起来,沈筑宁算是他前任里面分得最干脆利落的一个。

他只是不大乐意和沈筑宁又扯上关系。

谈着的时候他看沈筑宁,左看又看都觉得无一处不可爱,嘴硬心软,傲娇也像撒娇,小作就如调情,发起脾气来都是格外生动的漂亮颜色。

分手之后,他给出的那些情感瞬间就被他一丝不漏地收回来,像斤斤计较又薄情寡恩的成功商人。此后薛敛再看沈筑宁,就立马换了心情,觉得对方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做什么事都丝毫不会顾及他人感受。

巧的是,他也是这种人。

所以薛敛没管沈筑宁前面发什么疯,给沈筑宁继续发了几条消息。

〖薛敛:我有个弟弟,叫薛醒川,前两年刚找回来的,你记得吧。〗

薛敛用的是句号,沈筑宁猜不到他要说什么,直觉告诉他薛敛肯定又要说什么气死他的话了,但是他又没办法不搭理薛敛。

〖嗯。〗沈筑宁没缓过刚才的劲儿,只好发了一个高贵冷艳的嗯字,发完又有点后悔,可是他天生不擅长交流,跑出去大半年也没学会什么人情世故,盯着那个嗯字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薛敛:他就在临京市,你俩见见吧。〗

沈筑宁才懒得管什么薛醒川,他的注意力歪到了另一个地方。

〖沈筑宁:你怎么知道我在临京市?〗

〖薛敛:……我不想知道也会有一堆人来告诉我。〗况且之前沈筑宁和家里的事儿闹得挺大,薛敛自然也好奇过,不过这种想法转头就忘了。

〖沈筑宁:哦。〗

薛敛没怎么犹豫,敲下一行字。

〖薛敛:要是你见了之后,觉得他长得还行,我和他可以换换。〗他记得沈筑宁是个颜控来着。

〖沈筑宁:??什么意思?〗

〖薛敛:订婚,反正就改个名的事。〗

沈筑宁觉得可能是冬天来了,不然他怎么感觉冷得慌。薛敛还不依不饶往他心上凿,非得把那一层脆弱的薄冰砸开。

〖薛敛:我这边男朋友刚谈上没两天。〗沈筑宁知道薛敛对订婚肯定不太乐意,但没想到薛敛还能用这种方法羞辱他。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沈筑宁捏着袖子胡乱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珠,沈筑宁心脏有些抽疼,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有种想要把薛敛删掉的冲动。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薛敛说话怎么直白刺人???

最终沈筑宁还是缓缓打出回复。

〖沈筑宁:行。〗

其实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薛家近些年的态度,明显是把薛敛当正牌继承人……薛泰有两个孩子,大儿子薛正明现在接了董事长的班,薛正明与其妻子也是商业联姻,生了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就是薛敛,年纪小的那个从小就被拐卖了,前两年才找回来,据说性格自闭,门都不咋出,瞅着大概是废了。

祁容当然不可能接手薛家这边产业,不说法律规定市级领导干部其子女及其配偶不得在本市经商办企业,他那个性格也不适合,况且薛敛估摸着,祁容也就再潇洒这几年了,他姑父那边应该后面自有安排。

沈家发展趋势再怎么样,短期内沈氏在禹川市也是庞然大物,沈筑宁的父母在禹川绝对有头有脸的人物。

薛敛是正正经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薛醒川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子,怕是现在回了薛家还得看薛敛这个小辈的脸色,薛家要是真在联姻上搞“偷梁换柱朝令夕改”那一套,和把沈家的脸面往地上踩没什么区别。

沈筑宁心里憋着一口气,硌得他胸口疼。薛敛不是什么天真富二代,他都懂的道理薛敛不可能不懂,那就只剩下一个理由,薛敛纯粹是故意耍着他玩,就这么烦他是吧?沈筑宁根本不想见那什么薛醒川,薛敛是傻逼吗,神经病,谁想跟薛醒川见面,见了面他也只想薛醒川叫他嫂子好吗?

来之前沈筑宁跟自己做了一万遍心里建设,徐徐图之,现在又不停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急,反正薛敛那么大一个人,薛家就在禹川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能抓住的。

他总能……把薛敛的心捞回来的。

沈筑宁发现自己大概真的是没受过苦,所以眼泪一掉起来就没完没了,抹了把脸,心里实在难受,只好不去看手机,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让自己缓一会儿。

没事,反正就敷衍过去,到时候说跟薛醒川不合适就好了。

以后和薛敛结婚了,他们还有的是机会……和好。

沈筑宁满脑子都是薛敛,眼里含着一汪泪。他把手垫在下巴的下面,轻轻咬着衣袖上的一小块布料,又用侧脸蹭了蹭。

现在不要和薛敛吵架……也不要到薛敛面前晃,不要再犯错了……就安安分分等订婚,等结婚,就好了。

不然……万一……万一薛敛看了他觉得太烦,真的产生了逆反心理,到时候真的不订婚了怎么办……

薛敛对大多数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但要是真的生起气来……沈筑宁回想以前和薛敛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他说不定真有能力把这场从薛泰口中定下的商业联姻取消了……

这婚不是沈筑宁主动求的,但是他绝对是乐意的。如果不是薛敛,其他的人他都不需要也不想要。

不能再惹薛敛讨厌了,沈筑宁抽了抽鼻子,努力压着自己的脾气,对着熄了屏的手机屏幕狠狠戳了几下,以作泄愤。做完这动作后,他又捏着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从和薛敛分手之后,他做事情总是变得不顺起来。好烦,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大半年前他忍不住去找薛敛,场面又闹得很难看,两个人都说了难听的话,沈筑宁回来之后偷偷哭了好几天。后面他还想偷偷去看薛敛,但是因为沈家的一些事情无暇他顾,只能先处理自己这边的事。

自那之后他就没见过薛敛,这次也错过了。他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沈筑宁想到这眼泪掉得更凶,司机从后视镜里不知道瞅了多少眼,大概对方也是个不善言辞所以沉默寡言的人,只默默递过来一包纸。

沈筑宁嗓子有点哑:谢谢,多少钱?

司机大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摆手说没事,不用钱。

沈筑宁把抽纸端端正正放到膝盖上,又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薛敛这边看着沈筑宁的回复,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本来想着这两天跟他那小男朋友断了,现在觉得好像还能再等等。其实转念一想,就算和沈筑宁结婚之后,两个人各过各的也行,互相不影响就成。

薛敛是适应性非常强的人,想了半天,连婚前协议都想了,却一时半会儿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看着屏幕上和沈筑宁的聊天框,他颇有些眼不见心不烦地熄了屏。

谁都行,怎么偏偏就是沈筑宁。

沈筑宁找了个酒店住。

他本来在禹川也有房产,但是和沈家闹翻后,为了逼他服软低头,几乎是一切物质上的东西都被沈家收回了。

就算没收回的,沈筑宁也不会动用。

沈筑宁这个十指不沾阳春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了这幅犟骨头,生活水平断崖式下降,他仍然不知道错是怎么认的,硬是节衣缩食也要跟家里杠上。

当然这是沈筑宁自以为的节省,其实钱仍然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他现在身上大半的钱,还是跟堂哥沈鸣借的。只要他开口,自然有的是人赶着来送钱,但是沈筑宁好面子,跟沈鸣都反复警告对方不准告诉长辈。

身体的不适让沈筑宁有些无精打采,大抵是心情低落,食欲也不振,沈筑宁吃了两口外卖,嫌太过难吃,草草了事,洗了个澡就上床了。

半夜,沈筑宁复烧起来。

脑子昏昏沉沉,糊成一团浆糊,沈筑宁只觉得手脚都像灌了水泥一样沉重,抬两根手指都困难,沈筑宁强撑着睁开眼,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手机捞起来。

但是看了一圈,除了120之外,沈筑宁真有点不知道该打给谁。

独居的人生病往往如此,身体的不适尚可忍耐,心上的孤独却如跗骨之蛆,钻出密密麻麻的酸涩。

沈筑宁大概真是病糊涂了,神志不清,下意识在拨号键盘上输出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薛敛国外的号码沈筑宁早就知道了,可这几年里,他只敢在心里打过无数次。

也就是现在头脑发热,沈筑宁才敢打这一通电话。

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沈筑宁心怀忐忑,期待又不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更热了。

“喂?”薛敛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时隔几年,沈筑宁听到这熟悉的音色,眼眶瞬间有些发热,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啪——”

像手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淫媚变调的呻吟,“啊!”

沈筑宁听见薛敛的低斥,“发什么骚,松口!”

如坠冰窖,就是沈筑宁现在的状态,他捏着手机的指节瞬间用力到发白,沈筑宁张了张嘴,嗓子宛如含了粗糙的沙砾,梗得他生疼,说不出话来。

薛敛等了一会儿,看着这串明显是国内的号码,有点不耐烦,“你好?有事吗?”

沈筑宁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逼着自己找回了正常的声音,“……薛敛……”,他的本来就因为生病而低哑的嗓音,此时显得格外艰涩,“你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听出了他的声音,薛敛沉默了片刻。

在这短暂的十几秒寂静里,沈筑宁突然有种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可是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迟迟未有动作。

薛敛终于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点恶劣意味儿,有些吊儿郎当的轻慢,“怎么,你刚刚没听见吗?”

沈筑宁眼里顷刻蓄了一汪泪。

他感觉自己手都有些发抖,却还不知道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宛如即将受刑的犯人,非得看看那把悬于头上的刀有多利。

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宝贝儿,我未婚妻查岗呢,你叫给他听听。”

“嘶——让你叫,你夹这么紧干什么!”又是清脆的巴掌声,不知道薛敛扇到了哪里,沈筑宁听见两声低微的呜咽,像哭泣,又像呻吟。

沈筑宁想,依薛敛以前在床上的爱好,大概是奶子吧。

之后沈筑宁便没再出声,薛敛看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哼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旁,他又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沈筑宁非要听这场活春宫,那就听呗。

薛敛拍了拍小情人的屁股,示意对方翻身,“趴好!”

小情人乖巧照做,薛敛按着对方的腰,直接从后面干了进去。

这个姿势进得尤其深,而薛敛的动作还变得格外粗暴,直直插到底。

那小男生以为薛敛已经挂了电话,被他这么又凶又狠地操弄着,次次顶到骚点,高高低低的呻吟再也忍不住,通通从嘴里跑出来。

一声比一声浪。

02

性事结束后,薛敛懒懒散散靠着床头,小情人跪在他面前,用温热的口腔给他清洁刚刚使用完的性器。

半软的阴茎被人含在嘴里,薛敛享受着对方事后服务,顺便捞起旁边的手机,一看,屏幕仍然显示通话中。

薛敛挑了挑眉,觉得有点不对劲,以沈筑宁的脾气,听见他和别人做爱,估计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还安安静静听这么久。

他把手机贴近耳侧,听了一会儿,沈筑宁那边很安静,薛敛什么都没听见。

薛敛脸色有点不大好,不会是直接睡着了吧。

正当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手机里终于传来一声低弱的泣音,很轻,像被主人死死压制的情绪满载了,从喉咙里挤了一丝出来,几不可闻,又有点可怜。

沈筑宁大概是哭了。

薛敛终于提起了点兴趣,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出了声,“沈筑宁。”小情人的身体一僵,薛敛淡淡扫了一眼,没在意。

“说话。”薛敛命令他,声音淡淡,语气冷漠,“不说我挂了。”

沈筑宁病得不轻,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虽然不是什么美梦,但是他听见了薛敛的声音,所以自虐般地任由可怕的梦境吞没他的灵魂。

眼里沾湿了酒店的枕头,沈筑宁缩成一团,感觉浑身一会儿热得大汗淋漓,一会儿又冷得他发抖。

沈筑宁抽了抽鼻子,叫了薛敛的名字,“薛敛……”声音如撒娇一样的柔软,又轻又哑。

他有好多话,想不管不顾地向薛敛倾诉出来,薛敛……我好难受,你为什么不在,你去哪里了?

恍惚间,沈筑宁都快忘记他和薛敛已经分手了,他想说,你再不来看我我就要生气了,可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沈筑宁的娇幸而没有完全撒得出来,最终,他只哽咽着说了一句话。

“我好想你。”

03

听到沈筑宁的这句话,薛敛几乎要笑出声来。

沈筑宁病得厉害了,漫长的思念和求而不得让他忘记了克制,理智在生病的状态下全线崩塌,所以同时他也忘记了,薛敛他最擅长的就是趁人之危。

猎物主动献上脆弱的脖颈,指望猎人心慈手软,这天真到让人觉得未免有些可怜了。

沈筑宁那一层薄薄的壳就这么毫不设防地显露在薛敛面前,他对着薛敛讨怜,期望薛敛对他心慈手软,可薛敛没什么犹豫和顾忌,嘴角一勾,随手就打碎了。

“沈筑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沈筑宁听见薛敛低笑出声,面上有些茫然。“原来你还爱着我呢。”薛敛肯定地说。

沈筑宁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薛敛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怎么办啊宁宁。”听到这里,沈筑宁潜意识感觉心里有个人在尖叫,够了!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听了……

对危机的天然直觉让猎物想要逃避,可是薛敛叫了他的名字。

一句宁宁,就强行留住了他,让沈筑宁自虐般地听着接下来那锥心刺骨的话。

“我现在一想到你,都快硬不起来了。”薛敛也没给他什么犹豫、反应的时间。果不其然,他声音含笑,吐出的语句却尖锐如刀,快、准、狠,一下就扎在沈筑宁的心脏上,鲜血汩汩。

世界上希望前任过得不好的人有很多,薛敛就是其中一位。

很快,他如愿听见沈筑宁那边像是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哭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声音不大,更像是压抑的痛苦积累到了顶点,忍无可忍地流露出来。

沈筑宁因为他的话,哭得很可怜。

这个事实让薛敛身心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以前在床上,他就喜欢看沈筑宁哭,枝头最高傲明艳的花,在薛敛手底下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汁水淋漓。

可惜那个时候沈筑宁娇气,爱拿乔,内射都要人哄着求着,一般操过两回就死活不让继续了,往往薛敛尽兴一次,接下来几天都得在沈筑宁那儿扮演二十四孝好男友。

婊子一个,还贱。

想把他干成发情的母狗。

薛敛挂了电话,抬手,虎口卡着小情人的脖子,将性器慢慢抽出来,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对方惊呼一声,随即粗硬的性器又不管不顾捅了进来。

他是骗沈筑宁的,薛敛和数不清的人做过爱,沈筑宁是最让他食髓知味的一个。

仅限于身体。

现在手底下的年轻肉体也还算白腻趁手,薛敛简直就像在使用一个人形飞机杯,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欲望,将那穴肉都干得外翻。

对方承受着薛敛的鞭挞,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哭着求饶,“哥……呜……太深了……能不能轻点儿……”

薛敛手指按在他发红的眼角,把那块揉得更红,他语气轻慢,又带着一点儿惯会的假温柔,答非所问。

“你哭得很漂亮。”

他这样称赞身下的人。

04

沈筑宁那个晚上完全是硬熬过去的。

第二天中午,他头痛欲裂地醒过来,身体稍微有点力气了,就是嗓子太疼了,还有眼睛也肿得老大。

沈筑宁没管自己身体的不适,直接联系上禹川本地的朋友,让人帮忙要一下薛醒川的联系方式。

申请了好友之后,对方秒过。沈筑宁咳嗽两声,先礼貌打了个招呼,“你好。”

对方也跟着回,“你好。”

沈筑宁:你知道薛敛想把联姻对象换成你吗?

沈筑宁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回,正在他有些疑惑的时候,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说实话沈筑宁现在真不太想和人打电话,但还是慢吞吞地接了。

“沈小姐。”薛醒川的声音有种慢条斯理的文雅,“你想做什么?”

“薛敛现在对我太抵触了,如果他真的……”薛醒川打断了他,“你觉得薛敛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线平稳如水,“据我所知你们二位好像是前任关系吧,打情骂俏也要带上无辜的第三方吗?”

沈筑宁有些无言,他没吭声,一时间声音就静得出奇,随即他听见薛醒川开口,“又或者,你是在薛敛那儿吃了亏,只能迂回绕到我这,警告我你不想和我联姻?”

薛家的人大抵都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沈筑宁拢共就说了两三句话,心思直接被薛醒川点明了大半,他低声道了句歉,“我确实只想和薛敛结婚……没办法接受换人。”

沈筑宁好像听见薛醒川笑了一声,手机里传来一阵的倒水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筑宁下意识猜测对面的男人应该是在倒酒。

“但是想必现在你也很苦恼吧。”薛醒川摸着酒杯,看着那红如鲜血的颜色,“不然也不会这么冲动地联系上我了。”他晃了晃酒杯。

沈筑宁咳嗽两声,声音嘶哑,“你想表达什么?”

“不瞒你说,沈小姐,我也有一个很难追的暗恋对象。”

听了这句话,沈筑宁立刻起了点儿好奇心。

虽然他和薛醒川第一次交流,但是他直觉薛醒川好像是那种冷静型的……沈筑宁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糟,听见薛敛和他有着相似的烦恼,不免猜想,薛醒川他会怎么追人呢?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完全是跟着薛醒川在走,薛醒川慢悠悠地循循善诱,“说不定,我确实能帮到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筑宁皱了皱眉,忽略了心头的那一点不适,反问对方。

薛醒川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沈小姐,我们以后交流的机会大概会有很多。”他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桌上,“先祝你早日康复吧。”

“再见。”

沈筑宁看着显示挂断的聊天界面,有些发怔。

连刚说上话的陌生人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沈筑宁自嘲地笑了笑。

而薛醒川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桌上。

这沈筑宁也是个拎不清的,薛敛玩她两句她还真找上自己了,也不知道沈家怎么养出这种白痴货色,薛醒川用脚都能想出来薛敛遇上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是什么想法。

他其实也不大想跟感动自我的恋爱脑沾上关系,但是沈筑宁刚好又对他有点儿用。

薛醒川只希望沈筑宁别太蠢就行。

01

在和薛醒川通过话的三天后,沈筑宁坐上飞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薛敛凌晨被凌乱的门铃声吵醒。

他抓了一把头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窝在被子里没动,在薛敛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时候,声音又响起来。

薛敛费力地撑着眼皮,掀开被子,阴沉着脸起身去开门,“youbettertthgtosay,bitch!”他神色不耐地拉开门,看见门口蹲着的沈筑宁。

薛敛最近没住他上东区那边的房子,就住在学区附近,每天找人定点打扫勉强凑合过着,就这还能被沈筑宁找到,薛敛磨了磨牙,肯定是祁容那个傻逼玩意儿。

沈筑宁听见身后动静连忙站起身,但大概是蹲得有点儿久了,脚下一麻踉跄两步,直直往薛敛身上扑。

闻到干燥的、熟悉的气息,沈筑宁瞬间想要掉眼泪,但还是憋住了。

“啧。”薛敛没来得及躲开沈筑宁的投怀送抱,只好任由沈筑宁抓着他的手臂,沈筑宁脚下无力半弯,借着他的才能稳住身形,薛敛干脆利落地拎着他的胳膊,把人提起来,淡然道,“站好。”

薛敛冷眼看着他,他俩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沈筑宁脸色憔悴,头发有些凌乱,但其实也没有减损多少他的容色,沈筑宁并不是典型的丹凤眼,他眼形细长,眼尾自然微微上翘,或许更像瑞风眼,此刻有些暗淡,但是看向薛敛的眼神又波光流转,薛敛觉得沈筑宁五官单看并没有特别喧宾夺主的地方,组合在一起却非常合适,靡颜腻理,唇红眉清,非常吸睛的漂亮。

“这个时候来找我,想干嘛?”薛敛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桃花眼含情脉脉,似笑非笑。

沈筑宁抽了抽鼻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朵被寒霜摧残过的花,他小心翼翼扯了扯薛敛的袖子。

薛敛不动,摆出整暇以待的姿态,沈筑宁眼里弥漫着水雾,“薛敛……”他声音带上一点儿撒娇,可怜兮兮地开口,“我没地方去了……我可以住你这儿吗?”

薛敛一笑就显得多情,他慢慢悠悠地开口,“怎么,又来捉奸的啊?”

沈筑宁胸口一窒,心想就你现在这破屋里还敢给我藏小三试试……但他没忘记自己来这儿是的目的,沈筑宁克制着声音,用发软的嗓音求他,仰着巴掌大的漂亮小脸,鼻尖红红的,眼里含着一汪清澈的水,“好冷啊,我感觉我头好疼……”

沈筑宁鲜少这样与薛敛服软,从前他俩还在一起的时候,沈筑宁完全是大小姐脾气,薛敛从小也没让着过谁,两个人往往摩擦不少,但是最终还是薛敛低着头去哄人,被大小姐一顿折腾。

只能说今时不同往日,沈筑宁眼睛的泪都含不住了,薛敛还神色自若地瞧着他,像在看一出拙劣的戏,演员的演技不能打动他情感的分毫。

沈筑宁开始是假意想卖惨让薛敛心软,但见了薛敛这幅姿态,他是真想哭,就这么抽抽搭搭在薛敛面前掉起泪来。

沈筑宁用手背胡乱擦着,可眼泪争先恐后溢出来,怎么都擦不完,薛敛就这么看着他哭了老半天,直到沈筑宁眼泪自己哭干了,比兔子眼睛还红,肿得老大。

薛敛半阖着眸,等哭声渐渐微弱了,他才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哭完了吗?”

沈筑宁闻言又想哭了,但再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有些冲动地上前两步,伸手拽住薛敛的睡衣领口,踮着脚就往那薄红的唇上亲。

薛敛唇形优美,天生笑唇,没有表情时也自带弧度,看着总让人误以为是个好脾气的主儿。

沈筑宁一口咬住他的唇瓣,小舌舔着紧闭的唇缝,猫儿一样的力度想往里探,勾得人心痒。

而薛敛显然修炼功底比较深厚,再主动的美人在他这儿也不过尔尔,他右手虎口卡住沈筑宁纤细的脖子,硬生生分开了两人贴在一起的唇瓣。

沈筑宁急得不行,隐隐的崩溃中带着无可奈何,他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可是薛敛根本无动于衷,沈筑宁抓着薛敛的右手一口咬上去,留下个不深的牙印子,眼泪砸在薛敛的手背上,他呜咽出声,像被抛弃的漂亮小狗。

“到底……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沈筑宁感觉脑袋发晕,单薄的身体有些不稳,他干脆蹲下来,手拽着薛敛的裤脚防止他离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不要找别人了好不好……呜……我给你操……我真的没有……我错了……别……呜……不要我……”

随即他眼前出现了薛敛的脸,薛敛蹲下来,用手给他轻柔地擦眼泪,沈筑宁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生出一点儿隐晦的希冀,薛敛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沈筑宁。”

沈筑宁望进那片深情的眼波,薛敛笑吟吟的,又重复了一遍,沈筑宁,语气轻柔得好像在哄情人。

薛敛只是简单地叫了两声他的名字,沈筑宁就别无选择。

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02

跪在沙发前前给人含阴茎的时候,沈筑宁并没有多大抵触。

但薛敛在性事上总是带着点儿恶劣的,等沈大小姐费力含进去一半,喉咙都快干呕的时候,他视线落在那张被撑得有些变形的漂亮小脸上,眼睛微弯,“好吃吗?”

沈筑宁光是服侍嘴里的性器就十分艰难了,根本没办法回答他,薛敛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摸一只漂亮的小宠物,动作狎昵又轻慢,“口活儿太差,以后多练练。”他撩起沈筑宁耳边的一缕头发,“需要我找人给你做示范吗?”

沈筑宁听了气得想咬他,可嘴里还是乖乖收着牙齿,只用舌头和口腔内壁吸着鸡巴,里面温度高,湿湿热热,薛敛按着沈筑宁的后颈,随随便便冲刺着,像在使用一个没有生命的飞机杯。到后面沈筑宁感觉下巴酸得都要脱臼了,他才抵着喉口射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薛敛射得多,不少来不及咽下去的精液呛得沈筑宁直咳嗽,脸红得像喝醉了酒,漂亮的五官因为痛苦皱在一起。

薛敛俯首从他身后的红木桌上抽过两张纸,递给他,沈筑宁接过来擦了,“咳咳……”口腔和胃里都是那股子味道,沈筑宁难受得不行,“我想喝水……”沈筑宁嘶哑着嗓子,薛敛无声勾唇,笑了笑,“不行。”

沈筑宁沉默一瞬,他知道这才刚开始,薛敛……他闭了闭眼,感觉身体不大舒服,可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他费了那么大劲儿不是来惹人生气的,沈筑宁心里有些空落,薛敛捏着他的后颈让他起来。

沙发很大,完全够他俩做爱。

薛敛摸进沈筑宁的内裤里,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湿润,“发骚了。”他不咸不淡地给出句评价。

沈筑宁大腿岔开跪坐在薛敛身上,女穴抵着薛敛的性器,忍不住扭了扭腰,薛敛一巴掌拍在他丰满圆润的屁股上,“下来。”

沈筑宁抿了抿唇,乖乖从薛敛身上下来,被薛敛捏着手腕压在身下,有点儿重。

纤白的双腿柔顺地张开,被进入的时候,沈筑宁,他心里空缺的那一片好像跟着被填满了,这让他几欲落泪。沈筑宁忍不住环上薛敛的腰,去吻薛敛的下巴,薛敛这次没躲开,由着他又亲又舔,笑了一声。

沈筑宁被这声笑弄迷糊了,他看着薛敛温柔多情的眼睛,一时间觉得目眩神迷,仰头追逐着去吻他的唇,薛敛稍稍偏头,那湿漉漉的吻就落在了嘴角。

“刚吃过鸡巴,就想来亲我。”薛敛没用疑问的语气,还是那种有点儿淡的口吻,沈筑宁被一记深顶弄得呻吟出声,他咬着唇瓣,断断续续的句子夹杂着难耐的淫叫,“嗯啊……对……对不起……”他还主动给薛敛道歉,简直卑微到了一种不堪的程度。

薛敛把他压在沙发操,对于许久未做爱的沈筑宁来说显然被肏得过头了,失神的眼睛难以聚焦,涣散迷离,被再次打开子宫的时候,他忍不住一口咬在薛敛的锁骨上,薛敛卡着他的宫颈口,这里太久没被鸡巴肏过了,现在有点儿寸步难行,薛敛去掰沈筑宁的腿,“放松。”

“疼……薛敛……你摸摸我……”那肉套子裹得死紧,沈筑宁哭得又可怜,薛敛叹了口气,大手在沈筑宁胸前的雪团上揉捏,“不经操。”

“呜……”柔软敏感的乳房落到男人手里完全没被怜惜,沈筑宁呜咽一声,怕薛敛嫌弃他不好操,“没有……可以操的……”他把腿缠在薛敛身上,撒娇卖痴,“你亲亲我……就放松了……”

“不亲。”薛敛不吃他这一套,沈筑宁完全拿捏不住薛敛,眼里细细的水雾弥漫,像下了一场绵长潮湿的雨,他只能尽力放松身体,颤颤巍巍地把腿张到最大,“那你操进来……我没事……”

“太骚了,不喜欢。”薛敛见他摆出的这幅软弱可欺的样儿,选择从心,刻意刁难地开口,“你的洁癖呢?吃别人用过的鸡巴都这么卖力?”沈筑宁被他羞辱得浑身都泛粉,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薛敛轻骂他,发情的婊子。

他拧了一把沈筑宁那晃眼的奶子,“回话。”

“啊啊……”沈筑宁挺着胸,仿佛主动追逐着薛敛的手,“没有……没有洁癖……”他只是……他只是以前作。

薛敛其实也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惯着沈筑宁,他掐着沈筑宁的腰身,只觉得这一身皮肉不愧是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大小姐,再没有比沈筑宁更会勾男人的了,薛敛不再收力,把人当个好用的飞机杯往下压,鸡巴直直插到子宫底。

力度太激烈,沈筑宁被薛敛肏得身体跟着颤,连着胸前那对被蹂躏过后的奶子也跟着晃,薛敛总感觉这对奶子大了不少,真是骚货……薛敛惩罚性地一左一右各扇了两巴掌,力度之大,直接在本来就布满红印的乳房上又添新痕,沈筑宁被打得哭出了声,“呜啊……疼……”他不知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薛敛食指和拇指配合,拎起乳尖,“呜啊……不要””沈筑宁被拽得生疼,忍不住挺着奶子想要缓解一下那力度,薛敛不满意了,直接毫不客气地连着扇了数十下。

“啊啊啊啊……”沈筑宁感觉自己胸前的两团真的要被打烂了,乳肉都在发烫,“我错了……哥哥……”他忍不住叫出昔日的称呼。

薛敛面不改色地给他立规矩,“第一,以后在床上不准叫疼。”可是真的很痛啊……沈筑宁看着薛敛不容置疑的神色,委委屈屈嗯了一声,“第二,逼不好肏,你自己想办法。”

沈筑宁迷茫了,他真的这么不好肏吗?沈筑宁感受到子宫里的鸡巴还耀武扬威地戳在肉壁上,心想难道他以后跟薛敛上床难道先找根按摩棒把逼捅开吗,怎么这样……好不讲理……但是沈筑宁不敢和薛敛对着干,只能用不吭声来表达不满。

“不服气?”薛敛见他耷拉着眼皮,沈筑宁摇摇头,嗓子哑得不行,“没有……”

薛敛哼笑一声,手摸上他的侧脸,沈筑宁下意识蹭了蹭薛敛的手心,乖乖巧巧地睁眼,“第三……”薛敛嗓音变得轻和暧昧,“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筑宁有点呆,他脑子本来就昏昏沉沉,此刻费力地捡起来,想了半天,试探地开口,“未婚夫妻?”薛敛笑了,“我可没认那订婚。”沈筑宁听了,内心酸楚不已,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憋出一句前任。

“嗯。”薛敛淡淡应了一声,“所以不要叫我哥哥。”沈筑宁倏忽抬头,只见薛敛脸色冰冷,情事的暧昧在此刻又顷刻间化作乌有,沈筑宁忍了多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我叫不行,他们叫就可以吗?”

沈筑宁扮弱撒娇尚不能引起薛敛的几分怜惜,而和他顶嘴更是薛敛最烦的,“是啊,我就不喜欢听你叫,甚至,我也不大想操你。”

鸡巴还堵在子宫里,沈筑宁明明感受到阴茎的硬度和热度,可进入他的人浑身冰冷,太刺人,沈筑宁忍不住回嘴,“凭什么?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薛敛没了情绪,静静地看着他,沈筑宁也不全然就是个软骨头,气头上来,含着泪瞪他,“我就要喊,我要叫你薛敛,哥哥,老公……反正全部都是我的,谁跟我抢我就杀了谁!”他显然有些口不择言了,薛敛见状,似乎颇为无趣。

下一刻,沈筑宁感受到子宫里的阴茎毫不留恋地一寸寸抽离出去,没有温存也没有情意,薛敛手撑在沈筑宁的肩膀旁边,作势要从沈筑宁身上下来,沈筑宁慌了,他伸手一下抱住薛敛的腰,用被凌虐过的乳房去蹭薛敛的胸膛,“我错了!我错了哥……薛敛……”沈筑宁一边说,一边哭,“我不叫了……你不要走……”

薛敛强硬地掰开沈筑宁的手,沈筑宁哭着摇头,“不要……你怎么玩我都行……薛敛你不要这样……”这种比对炮友还不如的态度……让他感觉心在被人放在地上踩,一抽一抽地疼……他现在哪里都疼。

“我会改的,改到你满意为止……”沈筑宁几乎是哀求了,哪有下贱成他这样的,为什么薛敛还不满意,沈筑宁心里委屈得不行,却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薛敛看他哭得隐忍又痛苦,漂亮的眼睛里盈满晶莹的泪,还有细碎的、浓郁的、仿佛他轻轻一戳就能打碎的……爱。

薛敛一只手慢慢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一番,食指按在皮肤上,慢慢向下,从那不大明显的喉结一路滑到乳沟,带起细微酥麻的颤栗。

“行啊。”薛敛的语气并不淡然,暴露他出恶劣的本性,轻佻到让人不适,“那就从……怎么做一个肉便器开始学吧。”

“你知道的,我喜欢操婊子,但真的很烦婊子拿乔。”

“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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