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晓玲是个从不内耗的,她有气不方便直接对楚玉发,只能对闫光池撒:“闫光池,离婚!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往常她一提离婚,原身就跟着劝和,闫建钢怕儿子没老婆,也会帮忙出钱讨好谷晓玲。
但现在,楚玉纹丝不动,闫建钢这个当公公的,此时也躲在屋里,压根不敢出来直面楚玉。
所以,谷晓玲闹起来,只有闫光池一个人干着急,他都恨不得跪下来了。
“老婆,你别生气……”
谷晓玲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干说不做,她转身回房间,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回娘家。
她一看到自己两百块钱买的行李箱,就忍不住想到外面楚玉那个几千块的行李箱,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闹一闹,到时候将楚玉这身行头全都闹过来。
闫光池跟在她屁股后面哀求,但却被谷晓玲直接推出房间。
闫光池无奈,只能哀求楚玉:“妈,你就行行好吧,别再惹晓玲生气!”
楚玉一巴掌打过去,骂道:“她那是对我生气吗?她明明就是在气你,气你这个废物挣钱少!人家老公怎么那么会挣钱,你怎么就不行呢?”
闫光池不仅脸疼,此时脑袋也疼。
他心里一肚子埋怨,哪怕知道说出来会挨打,但舔狗总是格外勇敢,为了谷晓玲,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妈,你一大把年纪了,我都不介意你去读大学了,你忽然花这么多钱干什么?六十万,你怎么花得下去?你就不能学学别的老人?带带孙子、跳跳广场舞,这样不好吗?”
反正老婆可以乱花钱,老妈不可以。
楚玉也没惯着,如他预料的,赏了他一巴掌。
“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家儿子吗?别人家不是公务员,就是企业老总,偏偏你是个打工仔!你王叔的女儿给家里买五六十万的宝马,你呢?养你这么久,我就没见过回头钱,真是亏死了!”
闫光池承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他不仅没能劝说动楚玉,甚至都拦不住要走的谷晓玲。
谷晓玲拖着行李箱就出门。
闫光池也顾不得其他,追在老婆身后:“晓玲,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外面不安全,真要出去明天再走,我求求你了。”
谷晓玲一把将他甩开:“滚开,这日子我没法过了!我去宾馆住,明天咱们就去办离婚!”
闫光池急了:“老婆,我们说好的要过一辈子,求求你别离开我,孩子们也舍不得你……”
闫光池锲而不舍地上前拉住人。
楚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来,一边吃,一边学着电影里面的台词:“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不对,应该是玲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谷晓玲原本停顿的脚步,听到这话,她再次用力推开闫光池,她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闫光池赶忙跟了进去。
老实说,楚玉没有跟着进电梯,闫光池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此时还在哀求谷晓玲。
谷晓玲出了单元楼,转过身来,看着闫光池:“闫光池,我不可能降低生活质量,如果我跟着你要吃苦,那我一定会离婚。”
“你妈花了六十万,我也要六十万。凭什么我生一对儿子,你们才给我二十万?”
谷晓玲生完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本来是不想再生,后来意外怀孕,她不想要这一胎。
但闫光池不舍得,闫建钢也不舍得,闫建钢承诺如果生的是孙子给谷晓玲十万块钱,谷晓玲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所以得到二十万。
至于闫建钢为什么说这笔钱是借给闫光池炒股,这个说法主要是防着小儿子夫妻,他怕小儿子有意见,毕竟借钱和给钱完全是两码事。
闫光池十分为难:“老婆,咱家现在哪还有六十万?钱都让我妈花光了……”
谷晓玲冷笑一声:“我不管,你要是做不到,咱们就离婚!你也别想着拖时间,大不了我去法院起诉!”
谷晓玲这番话,几乎是在下最后通牒。
她已经想清楚了,失去的六十万,她一定要拿回来,她也绝不允许婆婆超出控制,如果没有这个免费保姆,她每个月至少损失一万块钱,常年每月,她可就亏大发了。
至于楚玉会不会听话,谷晓玲压根不管,她觉得这是闫光池该操心的事。
哪怕谷晓玲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闫光池还是巴巴的将人送进宾馆,他本来还想留下来一起住,但谷晓玲很是嫌弃。
闫光池只能仔细叮嘱了一大堆安全事项后,这才转身回家。
家里这么大的动静,但小朋友们却睡得很沉,压根没有发现她们的妈妈已经离家。
儿子儿媳出去之后,楚玉也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而是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闫建钢早就听到外面楚玉的声音,但他压根没出去,还躺在被窝里装死。
楚玉打开灯,看着他一张老脸上眼皮轻颤。
楚玉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凑过去,喷在老头脸上。
这下子,闫建钢也不能装死了,他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楚玉,紧接着展现影帝一般的演技,眼神切换为惊喜。
“老婆子,你回来了?你现在变得真美,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闫建钢笑着恭维道。
他也不想这样谄媚,但楚玉的武力值太高,他又不能报警。
楚玉:“你把枕头都弄湿了。”
闫建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枕头上的水,似乎是刚刚洒上去的。
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拿起这个沾了水的枕头:“你用另一个,我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