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一进灶屋就看到王秀坐在小椅子上往炉子里面塞柴火,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有些机械。
“妈。”
看到沈榆王秀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淡淡说道:“你回来啦,先搁家坐会,饭一会就好。”
她现在满心眼都想着这都快过年了大儿子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那个精力为二儿子回来高兴。
说到底王秀心里还是对二儿子还是有些怨怼的,自己当大官了,也不知道帮衬下自己兄弟。
为什么没有怪小儿子,还不是因为最偏疼的是小儿子,觉得小儿子自己找个工作都不容易哪帮得上忙。
沈榆也不知道王秀的心里是这样的想法,就算知道也只能说一句不被疼爱的孩子做什么都是有错的。
“娘,家里没柴火,我来借一点。”
王秀闻言指了指身后堆得满当当的柴火,满脸愁容,又是嘀咕又是叹气的,“都在那了,要拿多少你看着办,也别拿多了,拿多了我们日子也没法过,都怪你们大哥没本事,没几天过年了还在矿里面上工,没得空给你们家里砍柴火挑水。”
沈榆一听王秀这阴阳怪气的话,脸色也冷了下来,“妈,你有什么就直说,这柴火不借就不借,别在这拐弯抹角的,我性子直听着不爽快。还有大哥那事都是大嫂作的关我们二房什么事,他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能力吗?我家吕砚又不是他大哥的爹妈,管他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怎么过活,再说,你自己儿子你不知道?吕砚他是那种会问了亲戚朋友干一些违反纪律的事吗?”
都是一家子能帮的都会帮,不违反纪律帮忙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是她就是看王秀这么偏心把所有事情赖到吕砚身上不爽,怎么不去怪吕磊和吕石自己没能力,还不是因为吕磊是她最疼的小儿子,吕石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哼,她就是不告诉王秀吕砚打算明天去找他朋友问那个矿的事情了。
至于柴火,她就不信有钱换不到柴火。
王秀被儿媳妇这样说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气得操起手上的柴,“你竟然这样跟婆婆这样说话,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还想要柴,饭你也别吃了!给我滚出去!”
“跟婆婆这样说话怎么了,我爸妈来了我也照样这样说话。”
还拿吃饭来威胁她,也不知道该说天真还是傻。
沈榆走到门口就看到大嫂程孝湄猫在门边上,冷冷地瞪了一眼程孝湄,“听够了吗?听够了让开!”
她早就感觉到门口有人偷听,想也不用想是程孝湄,除了她还有谁能干这样的事。
也没有看程孝湄脸上什么表情,沈榆一把将堵在门口的程孝湄撞开,走到院子里面把两个孩子给带了回去,“南瓜、星星,跟妈妈回家。”
南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灶屋里面的声音大到他们都能听个七七八八,纵使还想和冬瓜他们玩,还是听话地带着弟弟跟着妈妈回去了。
可走到家门口沈榆却没有进去。
南瓜有些疑惑,“妈妈,不是说回家吗?”
“先不回家,妈妈带你们去堂伯家,你们还可以跟虎子和央央玩。”
星星记得央央,听到妈妈的话皱了皱鼻子,“妈妈,我不想跟那个央央玩。”
小气鬼,抢了他爸爸还哭。
“那星星跟着哥哥在家里骑木马好不好?妈妈去去就回来,”沈榆看向南瓜,“南瓜先带弟弟玩,妈妈去找人换点柴火回来。”
南瓜点了点头,他带弟弟坐自己骑过的木马。
说完沈榆没有进家门就去了吕建国家里,首先看到的不是吕建国也不是堂嫂,是大伯也就是吕建国的父亲。
吕建国的父亲头上戴着一个毡帽,板着一张脸,眼神像是天上翱翔的雄鹰一般十分锐利,看起来有些严肃和凶狠。
沈榆有些无措地喊了一声,“大伯。”
吕大尧微微点头,“砚子媳妇,你这是来有什么事吗?”
“大伯,我找一下堂嫂。”
吕大尧抽了一口旱烟,吐吃一口烟,转头看向灶屋的方向和,“翠玲在里头。”
“诶。”沈榆跟吕大尧不熟,尴尬地点了点头就进了灶屋找吴翠玲了。
“嫂子。”
吴翠玲看到是沈榆一阵惊喜,还以为吕砚一家子来家里面吃饭,啐了一口,“这建国怎么也不跟我说你们上家来吃饭,小榆啊,你先去屋里面歇着,嫂子再炒两个菜。”
好在他们为了节省柴火都是一顿做两顿的饭是够够的,晚上再热一下,免得两餐都要烧那么多柴。
沈榆一听就知道吴翠玲想岔了,“嫂子不是这事,我就是想跟嫂子拿钱换一点柴火,顺带想请嫂子帮忙问问村子里面谁家柴火又多,我拿钱跟他们换,就按照外头的价钱,一斤两分五。”
像是砍柴赚钱这样的活计,村子里面壮年多的家里都会在把家里面要用的囤上之后再去砍上那么几担柴专门囤着等冬天的时候赚上一小笔钱。
这一担柴大概两百多斤,一般是3-5块钱,沈榆按照的是两百斤一担柴5块钱换的,可以说给出的价格比市场上高多了。
吴翠玲听了沈榆的话之后,一脸困惑,“你要这么多柴干啥?要是不够用我家有多余的你拿去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