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c、s……”
“只,吃,屎……”
沈榆无力地放下手中的本子,“嫂子,你是哪里人啊?”
教了一上午,没有一个音是正确的。
“我是西林人,”李春花知道自己学的不好,脸上热的不行,有些窘迫,“小沈妹子,要不我还是不学了,我没这个天赋。”
小沈妹子心肠好,教她的时候还教了她两个娃。
学了一下午,她两个娃都学会了好些了,她却连前面几个都没学会。
沈榆听到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南方人本就前鼻音后鼻音不分,从小时候开始学说话的时候也还是容易分不清。
李春花这么大年纪了才开始学,很难纠正过来。
她原本是想着从头开始学,现在想来,李春花只需要认识些基本的字,会写那些字就行了,不必教的这么仔细。
“没事的,嫂子,我先带星星回去做饭,明天我们继续,到时候我会换一种方法,学的快一点。”
“好……好,麻烦你了,”李春花从家里拿出来牛轧糖塞到星星的手里,“星星吃糖,明天再来找牛蛋、小美一起玩。”
这牛轧糖是她昨天特意去供销社买给星星吃的。
小沈妹子好心教他们娘三认字,牛蛋和小美还吃了小沈妹子家的东西,他们家没什么好东西,只能买点吃的给星星。
马永辉跟身边人有说有笑的,快走到家门口看到有个女同志带着个小孩去了他们家隔壁,皱了皱眉。
跟旁边的人道别之后进了家门。
马永辉灌了杯水,对从厨房里出来的李春花说道:“刚刚是不是隔壁的人来过?”
李春花放下一直放锅里温着的饭菜,说道:“隔壁的小沈妹子来把她儿子带回去了。“
“小沈妹子?“
“就是吕营长的媳妇,她姓沈。”
马永辉眉心微微动了动,“以后少跟他们家来往。”
李春花不解,马永辉以前从来不会管她们女人家的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他们家。”
李春花垂下眼睑,眼底划过冷淡,“知道了,就是孩子们之间一块玩,我不怎么跟小沈媳妇来往的。”
马永辉听到李春花顺从的话满意了,小孩子跟谁玩的事他不管,他们大人不能跟吕家给沾上。
谁让他是站李驰中这边阵营的呢。
出了马家,沈榆看到自己家院子里平坦的地面思索着。
怪不得她总觉得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原来是没种菜。
等明天再去李嫂子家问问她菜种是哪里买的。
“妈妈,星星肚子扁扁。”星星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嘴里还啃着牛轧糖。
沈榆看了看表,“都这么晚了,你先吃糖糖,妈妈去做饭。”
这父子三个都是饭桶,每餐都吃的干干净净,得现炒现做,还餐餐不能少了荤。
这要是放在平常家里人,早就吃穷了。
灰白色的炊烟与昏黄的天空交融,屋顶上两只麻雀依偎在一起,空中飘散着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吕砚一路从军营跑了回来,十一月的夜晚,风一吹冷的人瑟瑟发抖,吕砚却只穿着短袖的训练服就回来了,孔武有力的胳膊和腹肌若隐若现。
沈榆见吕砚终于回来了立马起身迎接,看着吕砚只穿着一件短袖,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外面这么大风你外套都不穿,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当回事。”
作势就要把吕砚的外套给他穿上,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我的好老婆,你看看我脸上,我出一身的汗啊。”
“出了汗就更不能着凉了。”
沈榆看着吕砚果然是油光满面的,嫌弃地拿湿毛巾给吕砚擦了擦脸。
吕砚则是一脸享受。
这待遇,平常可是只有他两个儿子才能享受到的。
“你怎么今天这么晚回来?部队有什么事吗?”
吕砚一边把外套重新穿起来,一边笑道:“没什么事,今天底下人提出格斗比赛,他们几个组长,一对一赢了的人都来单挑我了,打到现在。”
沈榆一听,“车轮战啊?可真不讲武德。”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输给他们?”
沈榆呵呵一笑道:“要是输了你回来可不是这个表情。”
吕砚听这话爽朗地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两颗虎牙,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没什么比心爱的人相信他更开心的了。
不过这车轮战可真是累死他了,好在他扛住了,不然他这个营长是当不下去了。
吃完饭吕砚准备收盘子,却被沈榆制止了。
吕砚一脸茫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