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芳生了两个双胞胎,都是男孩,差两分钟出来的,大的叫席建设,从小就皮实,不爱上学、经常逃课、成绩也不好;小的叫席建国,表面上听爹妈话实际上犯的错全推给哥哥背黑锅了,倒是每天按时上学成绩不上不下。
刚刚被打的就是大宝席建设。
打他的原因很简单,一年级十以内的加减法,一百分的试卷,大宝考了十六分。
吴桂芳也想不明白,大宝爹好歹是个初中毕业的,进了部队还去进修过,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棒槌。
当然,吴桂芳第一时间把大宝是遗传了她这个可能性给排除了。
席大宝这会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呢,脸都哭红了。
席二宝作业早就写完了,但哥哥不在他也不想去一个人出去玩,就拿着个弹弓对着窗户外面的冬枣树。
树上还有个鸟窝,他每天都会去打,想把鸟窝给打下来,他总觉得里面一定有鸟蛋。
听到开门声,席二宝从椅子上蹿地就下来了跑到门口,就看到他妈牵着一个很日历上的福娃娃似的小孩,“妈,你这是把谁家的儿子给拐回来啦?”
吴桂芳直接给了二宝一个弹脑瓜崩,“去,这是对面你沈姨的儿子南瓜,你沈姨刚来忙着拾掇屋子,你带着弟弟玩一会,我去做饭,记住!不许欺负弟弟啊!”
二宝拍拍胸脯,“我是哥哥,才不欺负弟弟呢!”
太好啦!以前都是他当弟弟,现在终于轮到他当哥哥了!
“南瓜弟弟,你可以叫我二宝哥哥,走,我带你去看我的玩具。”二宝拉着南瓜就去了房间。
他们家房子布局和其他家属楼里面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家把房间用帘子隔成了两个空间,一边是吴桂芳和席红军的床,一边是席家两个双胞胎睡的高低床。
不过双胞胎现在还小,两个人暂时还挤在一起睡,就是大夏天的总有一个人嫌热半夜钓到了地上睡。
席二宝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放了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糖果纸、木头玩具、皮筋、小人书还有弹珠什么的。
席二宝拿出他最宝贵的木头手枪递给南瓜,“南瓜弟弟,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把这个借给你玩。”
南瓜哪见过这个啊。
他在乡下的时候要么跟着村里的小孩满村子乱跑,要么就是待在家里听沈榆讲故事,或者学数数写字。
好奇心让他没有一丝反抗,清脆地喊了一声:“哥哥!”
席二宝果然说话算话,把木头手枪递给南瓜,还告诉他应该是怎么拿的。
南瓜正好在火车上的时候听过吕砚讲打坏人的故事,里面就有枪。
他拿着木头手枪到处指,还发出“biubiubiu”的声音,兴奋地露出了小白牙。
南瓜玩的很高兴,很喜欢这个哥哥,从兜里掏出了两粒大白兔奶糖递给席二宝,“哥哥吃。”
席二宝盯着南瓜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咽了咽口水,他娘平日里不咋买糖,抠门的很,他都好久没吃过甜甜的东西了。www.
“南瓜,你给哥哥糖等下你妈妈会生气的。”像他妈说的,好东西往外送的都是败家子。
南瓜摇摇头,“都是南瓜的,妈妈不管不生气。”
席二宝听明白了,他对门的沈姨一定是个人美心善的妇女同志,给了娃的东西就是娃的,不管怎么造她都不管。
“谢谢南瓜弟弟,那这个木头枪我就送给你了。”
南瓜抱着枪眨巴眼,“真哒?”
“恩恩,到时候我可以让我爹再给我做一个。”
南瓜开心地抱了抱二宝,心里想着等回去也要让爸爸给他做一把枪。
席二宝把糖放进兜里,留着到时候和哥哥一起吃,他爹说了,作为兄弟不能吃独食。
沈榆那边把桌子凳子还有床都给擦了一遍,她还趁着吕砚不在的时候,把厕所门反锁用洁厕剂把厕所给刷了一遍。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大包,一个装的是一家人的衣服和两床棉被,淞北冷的早到时候还得再去打两床棉被,一家人的衣服也得提前做好;另外一个大包装的是暖水壶还有洗漱用品、席子之类的生活用品。
席子有点大了,沈榆只好擦了擦把床单先给铺上,回头再定做过一个;至于锅碗瓢盆这些她是一个都没带啊。
沈榆秉着“到了再买”的原则成功让这个家从“家徒四壁”变成“家徒三壁”,和收拾之前差不了多少。
“吕砚,我们这里去城里方便吗?我们有好多东西得买的。”
部队离城里有快两个小时的车程,每天去部队的车就只有一趟,在早上六点。离部队一公里路有个农贸市场,卖的都是附近村子里面的人自己种的或者自己抓的野味,都是经过允许的,不用票就能买到。
吕砚把这些告诉沈榆,“如果你要去买东西,明天我借车我们一起去。”
沈榆点了点头,“那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请桂芳嫂帮忙照看下南瓜。”有苦力不用白不用。
收拾的差不多,沈榆又拿出了一个袋子装了五个苹果三个橘子进去,准备带到对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