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内里充棉很满,蓬松柔软,带着温热的温度。
“你真的很便宜。”一道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黑暗中一抹身影渐渐清晰,对方的五官和他的五官仿若复制粘贴,只有细微之处的气质差别。
“你看他的眼神就跟要吞了他一样。”
“闭嘴。”晏寒声不耐烦地打断他,眉头紧锁,“换成是你,不会比我好多少。”
郁佘盘腿坐在他对面,轻蔑地一笑,“至少不会像你那么没有道德。”
晏寒声没有应声,他开始复盘自己刚才的表现,郁佘毫不留情地开口:“你肯定暴露了,你这个禁不住诱惑的东西。”
“不会。”晏寒声坚持己见,“医院里还躺着我的替身,他不会那么快怀疑。”
“你不要忘记你允诺我的。”郁佘并不关心这些,他再次提醒晏寒声,“我不想他再次被卷进这件事情来,你收敛好自己的行为。”
“我说了很多遍,被余向景误会救走是意外,我起先不知道他在这艘星舰上。”晏寒声捂住额头,“我会看好胡冬,他做科研久了,人太固执。”
“你也挺固执,我一直告诉你可以走了,你一定要在星舰上多待几天。”郁佘冷冷睨着他,“实际上你还心怀侥幸。”
晏寒声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过了许久抬起脸,两颊侧因为挤压而留下两道红痕,显得狼狈而疲惫。
“我只是想再多看他几眼。”
聚会
二号活动室晚上,郁琼枝靠在懒人沙发上,手微微举高,半躺着看自己手里的牌。
他神情认真,牌几乎要凑到他的脸上,却迟迟没有出牌。
“不是,你就剩两张牌了,有什么好看的呢?”旁边被贴了一脸白条子的余向景侧身凑过来,企图看清郁琼枝手里的牌面。
郁琼枝压下牌,余向景伸长脖子,伸头缩头上看下看,实在看不到便放弃了,盘腿坐回自己的坐垫上。
额前垂下的白条子有点遮挡视线,余向景吹气,“肯定是两张很小的单牌。”
“一对a。”郁琼枝甩下牌,张开双手示意,“出完了。”
余向景身子一下前倾到桌子前,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把自己手上剩余的牌一扔,“我不玩了,脸上都没地方贴了。”
郁琼枝拎起旁边的酒瓶,喝了一口之后抱在怀里,下巴抬起朝余向景的方向一点,对坐在对面的人说:“他平时训练没少折腾你们,去给他鼻子上贴一条。”
余向景生无可恋呈“大”字状躺在地毯上,费劲抬起头翻身,在郁琼枝的位置下面翻来找去,奇道:“我怎么老输,你是藏牌了吗?”
郁琼枝撕下白条子,直接贴在了余向景的鼻子上,还伸出手在他鼻头上摁了几下。
余向景怪叫了一声,滚落回自己的坐垫上,生死不明地躺了几秒钟,重新翻起身,“听说你申请假期了,好稀奇啊,一代劳模终于幡然醒悟,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今天刚批了,攒了好久的假,一次性请了一季度,准备享受一段人生。”郁琼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眉眼轻松。
余向景拢起桌子上散落的牌,随手捡了根薯条放在嘴边嚼,“要不要我也请个假陪你啊?”
郁琼枝斩钉截铁:“不要。”
余向景震惊回头,大喊:“什么?!你要去哪里,去多久,你还回来吗,你要抛弃我去追求你的美好人生了吗?”
郁琼枝料到他是这种反应,才不想那么早就告诉他这件事。
“没有,我会回来的,只是休假。”郁琼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的假期拿去干你自己想干的事情,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我任务之一就是保护你。”余向景别别扭扭地坐直,“你要是出什么意外,上面的人会削死我。”
郁琼枝不以为意,“我前夫还躺在私人疗养院,老公爵和他内斗得生死不知,只有你还在紧张。”
“哎哟哎哟,按我说,要是郁哥长命一点,也轮不到你那个前夫祸害你。”余向景倒了杯酒,递给郁琼枝。
“郁哥没钱,但郁哥踏实,郁哥能干,郁哥宠老婆,带回家给妈妈看,妈妈会端出红烧肉。”
郁琼枝和他轻轻一碰杯,意味不明地轻笑,“我现在能赚钱,他没钱也没事。”
酒精度数太高,喝下胃里烧得慌,余向景不是滋味地咽下酒液。
郁琼枝不经常喝酒,他已经有点醉了,连酒杯都放不稳,放了两次才没让酒杯倒下去。
余向景连喝了两杯酒,听见活动室门打开的声音,原本安静躺着的郁琼枝动了动,缓慢撑起自己半个身子。
菲尼克斯身材高大健硕,面容俊朗,在灯光下,他的发色接近于浅金,几乎一出现就变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菲尼克斯出现得太突然,余向景伸出手指,一时不知道应该询问什么,表情显得呆愣非常。
“你来晚了,坐这里吧。”郁琼枝稍微坐直了一点,把身侧的坐垫拉开一些,就像是耗尽了自己的力气,复又靠了回去。
在余向景的注视下,菲尼克斯自如地走进来,主动向余向景点头示意,绕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后在郁琼枝身侧坐下。
“不是故意来晚的,”菲尼克斯把杯子递到郁琼枝的手里,“我很期待今天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