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涛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反而淡笑:“是很冒险,但我别无他法。”
“你身边总是有很多视线,我们努力了很久,也没能和你搭上线。”陈林涛很诚实地和盘托出,没有掩盖的意思,“你结婚之后,那些视线才渐渐消失了。”
见郁琼枝长久不说话,陈林涛主动抛出问题:“你还记得你参与考核的那颗星球坐标吗?”
“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郁琼枝无奈地看着陈林涛,“我曾经尝试回去过,但按照那个坐标找,是错误的。”
陈林涛皱起了眉头,他抓了抓头发,似乎在猜测郁琼枝说的是实话还只是搪塞他的。
郁琼枝低头看了眼时间,“你再不走,待会可能会和晏寒声撞上。”
陈林涛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但他依旧维持着和煦友善的笑容,最后礼貌地和郁琼枝道了谢。
道完谢,陈林涛还没有走,他静静看了郁琼枝几秒,温柔地说:“或许,抛除其他身份,我可以用单纯的陈林涛身份认识你吗?”
“你不是对我很了解吗?”郁琼枝不相信他们调查的时候,没有对他的背景进行地毯式的检索。
“如果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请联络我。”陈林涛这次提前准备了纸条,他两根手指夹着纸条,笑了笑,伸手放进了郁琼枝胸前的口袋里,“期待你的信息。”
郁琼枝没有动,在陈林涛靠近他,两人的脸只差了三四厘米的时候,他轻声开口,“你认为星星是恒定的吗?”
“你在自己所在的星球看见一颗星球的爆炸,是光送来的讯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在千万年前,这颗星球已经完成了寂灭。”
郁琼枝脸颊瓷白,微微向上看的眼瞳漆黑如墨。
陈林涛动作停滞了一瞬,也是这一瞬的停滞,陈林涛视线的余角里出现了晏寒声的身影。
出于本能反应,陈林涛身体立刻后撤,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微笑着后退直到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晏寒声把外套披到郁琼枝的肩膀上,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贴在他脸颊侧闻了闻,没有闻到其他的味道。
“他刚刚靠你好近。”晏寒声的声音很闷很沉,像是被风吹久了。
郁琼枝拉紧了外套,他脸颊微凉,晏寒声感觉这个温度刚刚好,多贴了一会。
“有你靠得近吗?”郁琼枝摸了摸晏寒声的下巴,像是在安抚他,犹豫了会,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垂下眼睛说:“我有点困了。”
晏寒声把他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江面上的风徐徐吹来,让他生出了一些柔软的心思。
“总是困。”晏寒声说话声音轻而缓,他抱起郁琼枝走下甲板。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郁琼枝可能因为吹了冷风,肚子有点难受,去浴室里干呕了会,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
晏寒声出去给他买了点胃药,郁琼枝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药丸,突然笑了。
“之前模拟考核的时候,你也帮我抢了退烧药。”
晏寒声坐在床边沿,郁琼枝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可能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唇色发白,但他历来不会喊痛。
他笑容小小的,伸出手握住了晏寒声的手。
郁琼枝的手冰凉,晏寒声握了会,也没给他捂热。
晏寒声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一会,摸到郁琼枝小腹上的软肉。
郁琼枝本能地往后拱了一下腰,腹部的触感鲜明,叫他无法忽视,他略带无措地看着晏寒声。
郁琼枝人很瘦,腹部没有多少肉,晏寒声不太敢用力,怕把他摁疼了,只敢轻柔地揉,揉了会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严肃,“你太瘦了。”
郁琼枝感到难为情,他稍微放松了点,下巴埋在被子里小声解释:“我们兔子都是这种体型,我吃很多的。”
如果不是种族限制,郁琼枝平常的训练量,足够他拥有全套的肌肉。
晏寒声的手掌宽大,被捂得很热,郁琼枝拿他的手挡热水袋贴了会,反胃的感觉没有刚开始那么鲜明了。
对于晏寒声来说,郁琼枝太小只了,有时候小只到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希望郁琼枝能再健康一点,他很少生出想要许愿的意望,他所接受的教育历来是想要什么就去抢夺什么,许愿是很懦弱的行为。
郁琼枝却和他相反,他很热衷于许愿,他还送给过自己一块小小的平安符,红色的绣袋里包了一小张黄纸。
晏寒声本不信的,但每次作战前夜,他还是会掏出那个小小的平安符看一看,再之后,这个平安符就贴身放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变得越来越像郁琼枝,或者是,郁琼枝把他改变了。
他开始希望郁琼枝能再健康一点,能再快乐一点,最好无风无波,无病无灾。
“寒声。”郁琼枝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放在被子里的手隔着衣服摸到晏寒声的手,“是不是你帮我把身边的监视都扫清了?”
郁琼枝很清楚晏驰的性格,他天性多疑且做事谨慎,做什么事都会留后路,所以一开始他没有选择直接抹杀掉郁琼枝。
郁琼枝的存在对晏驰来说是定时炸弹,在他和晏寒声越走越近的情况下,晏驰对他的控制只会增多不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