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郁琼枝吐了一下舌头,“排这队吧,等一会就好了。”
通道旁边张贴着一张海报,普通票票价120星币,票价240星币,季卡一次性充值888星币加送精美周边礼物。
不算贵,晏寒声夏天一件普通的短袖都不止这个价钱,如果是他,估计会不理解郁琼枝的行为,能花钱减少等待时间,这对他来说是划算的买卖。
“这还要排很久。”郁佘看了一下长长的队伍,郁琼枝脸上露出了局促的表情,形状圆润的眼睛因为窘迫紧张而睁得更大了,看上去更像一只眼睛圆圆的兔子。
“排半小时应该就能到了。”郁琼枝拉住郁佘的袖子角,小声说,“等我工作了,我就有钱了。”
郁佘拉过他的手,“不用等以后,现在就能买。”
郁琼枝愣愣的,被拉到通道内,看着郁佘一下刷掉1368星币,表情变得更加呆愣了。
服务人员微笑着让了一下身子,向他们展示身后墙上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先生喜欢哪一个,可以任意挑选。”
墙上挂着肚子鼓囊囊的小丑鱼,露着大白牙齿的鲨鱼,还有各种胖乎乎的海洋生物。
郁琼枝趴在台面上,看服务人员向他展示各种新奇的小玩具,都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郁琼枝看得很认真,其中一个软绵绵可以捏成任意形状的小海兔,他看了很久。
但他最后还是要了一个蛇形的玩偶,足足有两米长,郁琼枝耐心把玩偶长长的尾巴盘起来,展示给郁佘看,“你看,脑袋圆圆的,好可爱。”
郁佘对同类并没有多少好感,哪怕它具有自己不能拥有的柔软身体和毛绒身子,他更宁愿自己拥有这种特质,谁都会更偏爱毛茸茸一点,如果他也有一身毛茸茸的皮毛,想必郁琼枝会更喜欢他。
玩偶太胖了,郁琼枝差点抱不住,半张脸埋在毛绒玩具身上,郁佘看了会,摸了摸玩偶的头,“可爱。”
两人先去了水母馆,梦幻的水母吸引了很多情侣,馆内有点拥挤。
郁琼枝看得很入迷,淡粉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流连,郁佘同样对这种软胶质的东西不感兴趣,郁琼枝贴在玻璃壁上看水母,他看郁琼枝。
“郁琼枝?”
左侧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郁琼枝转头,谢纯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纯了,郁琼枝对他时不时耍的小手段防不胜防,被子湿透了也能睡,但是那股潮湿的感觉并不好受,更别说角落里腐烂的老鼠,毛巾里藏着的刀片。所以郁琼枝能睡在实验室,就不会回宿舍。
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他,谢纯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郁佘。
“好巧啊。”谢纯身边还围着三四个人,郁琼枝无意与他多做招呼,低头抱住郁佘的手臂,轻声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诶,等等。”谢纯十分没有眼力见地拦住他的路,“我们好歹是室友吧?你怎么不理人,这很没礼貌啊。”
“这是谁啊,怎么不介绍一下?”谢纯毫不避讳地看向郁琼枝身旁高大的男人,他的记忆里没有这张脸,却意外觉得有几分熟悉,但细琢磨又琢磨不出来,“又换金主了?这次可以卖多少一晚啊?”
谢纯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周围的人听见,周围窥伺的视线默默地聚集。
郁琼枝嘴唇抿得紧紧的,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注意到郁佘在看着自己,他慌乱地抬头和郁佘对视了一眼,“没事,我们先……”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教养地诋毁我的爱人?”
郁琼枝的肩膀被郁佘的手臂紧紧抱着,半张脸埋在对方的胸膛里,另外半张脸被大掌遮挡着,这让他得以从密密麻麻的视线中解脱出来,外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郁佘抱紧他的手臂。
有力,可靠,很有安全感。
郁佘长得高,平时常带笑颜,再加上郁琼枝这次给他易了容,抵消了他面部冰冷锋利的线条感,看上去更加温和,此刻不苟言笑,谢纯才后知后觉害怕了。
可以感觉到他的精神力也很强大,愤怒澎湃的精神力专冲着谢纯一人而来,谢纯咽了口唾沫,腿弯已经开始打颤。
“趁我还没生气,请尽快离开我们的视线。”郁佘光是站在那,谢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对方阴影里。
谢纯的朋友见势不妙,开始拉他的衣服,谢纯气急败坏地甩开他们,骂了一句“神经病”,气冲冲地往反方向走了。
待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郁佘低头,摸了摸受惊的郁琼枝,小兔子的耳朵紧紧贴在头上,默默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没关系的,我可以忍。”郁琼枝闷闷地说,他表情有点迷惘,他面对过无数次这种场面,自认为自己很有解决的一套方法,骤然被维护了,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
郁佘接过他怀里抱着的玩偶,皱着眉,“你不需要忍受,凭什么要你来忍受这些。”
烟火
郁琼枝有点懵,走神几秒钟,才开始反应过来郁佘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得并不委婉,意思简单直白,或许是因为这种事并不需要学习,所以别人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
郁佘随意地将长条的毛绒玩偶盘在胳膊下,在郁琼枝怀里快拖地的玩偶,在他的手里骤然娇小了几分,郁琼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玩偶身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