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见他回来,皇帝问道“她们经书抄好了?”n苏公公呈上顾若抒抄好的经书道“燕北王妃倒是抄写好了,但安平公主还差很多……”n“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让燕北王妃先回府吧,至于安平公主,让她接着抄写,什么时候抄写好什么时候让她回去。”n“是。”n“贵妃现在怎样?”n“来时听贵妃宫里的小蔷道,贵妃今日已经好多了。”苏公公笑道“奴才看,许是燕北王妃抄经心诚,所以佛主赐福贵妃。”n“哦?”皇帝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n苏公公道“皇上,你是不知道。抄经时,和安平公主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一会儿又站起来走走不同,今日燕北王妃从开始抄经时,就坐在那里,几乎没动过,没吃也没喝,极其虔诚,这一抄就抄到了现在。奴才怎么也没有想到,燕北王妃年纪虽轻,却如此耐得住性子。”n“顾知祥的女儿,终究是不错。”皇帝道“安平的确是太任性了,也怪我素日太过于宠她了。她这性格,嫁到北漠,怕是要吃亏,得磨一磨啊。看来她抄完经书后,孤还得禁足她一个月。”n“皇上英明。”苏公公在心里暗道,安平公主,对不起了,是你先说要责罚我的,那我就把你和燕北王妃今日的行为对比给皇上看,先给你使个绊子,让你明白,有些奴才也是不能得罪的。n顾若抒跟着小宫女走进了内殿,只见陈德贵妃正靠坐在藤椅上,一名老姑姑正给她按着额头。n顾若抒屈膝行礼“请贵妃娘娘安。”n陈德贵妃笑道“免礼,赐座。”n顾若抒依言坐下。n陈德贵妃对给自己按额头的老姑姑道“你带她们都退下吧,我想和燕北王妃单独说几句话。”n贵妃这是唱哪出,顾若抒完全不太清楚。n众人退下后,陈德贵妃道“若抒,曾经本宫以为你会是我的儿媳。”n一来就提起这个话题,顾若抒不知道陈德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干脆沉默。n陈德贵妃叹了口气,道“就差那么一点儿,你就是本宫的儿媳了,你和灏儿终究是有缘无份。”n顾若抒心中暗道,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打算嫁给宋灝,当时都准备拒婚的,怎么会是有缘无分呢,明明连缘都没有。n陈德贵妃接着道“若抒,本宫有一事要拜托你。”n重点终于来了于来了,顾若抒十分配合地道“贵妃娘娘请说,只要力所能及,若抒不会推辞。”答应得如此干脆,这样总会早点儿放自己回府吧。n“皇上想替灏儿和右相之女罗玉菡赐婚,但他不愿意。”陈德贵妃道。n呃……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顾若抒等着贵妃的下文。n“本宫希望你能劝劝他。”n“贵妃娘娘,此事你和皇上都劝说不了,若抒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呢?”n陈德贵妃看了顾若抒一眼,道“他心中妻子的合适人选始终是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劝他,应该有效。”n“若抒试试看吧。”如果自己不答应,估计陈德贵妃还会没完没了,顾若抒只得应承下来,至于劝不劝得了,她不保证。n闻言,陈德贵妃笑了起来,“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孩子。”n两人又继续扯了些有的没的,这时候苏公公来了。n陈德贵妃问道“苏公公,所为何事?”n苏公公道“回禀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传个话,皇上一会儿就过来陪娘娘用晚饭。”n“知道了。”n“还有,皇上说燕北王妃可以回府了。”n顾若抒在宫门口看到了幽兰和宋青两个人。只见幽兰正左顾右盼,见到自己那一刻,眼圈都红了“小姐,你受苦了。”n幽兰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爱哭了,顾若抒真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于是不跟她说话,自顾自地上了马车。n然而幽兰并不知道自家小姐此时心中所想,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于是跟上马车,拉着顾若抒的手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n“我头疼。”顾若抒淡淡道“我本来好好的,但是你一哭,我就会头疼。”n幽兰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姐,你不要嫌弃我。”n“你现在不哭了,我不就不嫌弃了么?”n“对了,小姐,你不是说皇上应该会责罚安平公主,怎么你也被责罚了?”n“直觉而已,当然会有错啊。”n“皇上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式也太过分了。”幽兰愤愤不平道“他明明招我和那个叫香浮的宫女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仍如此偏心,让小姐你也受责罚,实在是太过分了。”n顾若抒淡淡道“无非是抄写经书,就当打发王爷不在府上的无聊时光了。”n皇帝到陈德贵妃寝宫时,她已经让宫人准备好了晚膳,鲜笋鸡汤,龙井虾仁,火腿蒸豆腐……皇帝看得十指大动起来,“还是玉漱这里的菜合孤口味。”n陈德贵妃笑了起来“既然皇上喜欢,那就多吃一点儿。”说罢夹了一块豆腐放在了皇帝的碗里。n皇帝尝了尝,道“这豆腐味道不错,贵妃你也尝尝?”n陈德贵妃摇了摇头,道“臣妾没有什么胃口。”n“怎么,身子还是不舒服?”皇帝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传太医?”n“臣妾身体没事。”陈德贵妃道“只是今日见了顾若抒,心里不太自在。曾经臣妾是真的喜欢她,希望她会是灏儿的妻子的。”n“顾若抒的确是不错的女子。”皇帝道“但是,孤今日倒是庆幸,她没有嫁给灏儿。”n“这话怎么说?”n“她好是好,奈何性格太过刚强。”皇帝道“今日她入宫来,口中说是请罪,实则把安平的过错全说了出来。哪怕自己会被责罚,也要让孤责罚安平。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太过刚烈。”n“安平公主的确是娇纵了些。”n“所以孤今日罚了她,想在她嫁入北漠之前磨磨她的性子,以后好少吃亏。”n“顾若抒性格刚烈也算不上太大的缺点吧。”n“关键是她和燕北王不过才成亲几月,就能让燕北王公然拒婚,允诺身边只有她一人,还甘愿交出最后的兵权,这样的女子将来怎能母仪天下,她根本不适合灏儿。”n“那皇上觉得罗玉菡就适合灏儿?”陈德贵妃有些不满道“臣妾看她还不如北漠的元一公主。”n“元一公主有什么合适的?”皇帝摇摇头,道“虽然此刻皇朝和北漠交好,但迟早还是会打起来的。所以孤宁愿送一个公主出去,也不愿迎一名公主进来,谁知道会不会是细作呢?而罗玉菡乃右相之女,右相是朝廷文官之首,灏儿娶了她就是取得了大多文官的支持。”n“皇上说得极是,是臣妾目光短浅了。”n“这段时间,孤多次试探顾国公,发现虽然顾若抒嫁给了燕北王,但他却是一心一意支持孤的决定。我这一生多疑,唯独信他,因为当年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燕北王最后的兵权已经交给了灏儿,过段时间孤再想个办法把郭战调回皇城,到时候再寻太子的错处,想来也不难。”n“皇上替灏儿费心了。”n皇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陈德贵妃的脸,神色温柔,“我们的孩子,才是皇朝继承人的唯一人选。”n陈德贵妃浅笑,等灏儿登基,慕容氏一族是不是就算大仇得报了呢?
,攻击五皇子宋灝一党,他在皇城之时就大可以实施,何必等到今时今日?n“若抒,我在回信里拒绝了母后。”宋乔笑了笑,道“自小,我是名不起眼的皇子,父皇和母后对我并不上心。其实严格地说来,我更多的是被舅父带在身边教养。我八岁那年,他就告诉我,作为一名将军,一生要守得住自己的国家,城中的百姓以及心爱的女人,才会无愧于心。从此,这句话成为了我行事的信条。长大后,我才明白,舅父他一直把我当作一名保卫皇朝的将军培养。而宋灝,父皇一直把他当做皇朝未来的储君培养,他比我们其他皇子都要适合登上那个高位。只要他不逼我太过,那个位置,我永远都不会动心思。”n“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顾若抒缓缓道。其实,她也不想宋乔去争那个高位,因为高处不胜寒,而他们现在很幸福。n然而,如今出了慕容云裳刺杀一事,此时的局势,大约陈德贵妃,顾知祥两人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未来的路必定满是荆棘。不过还好,无论前路有多么坎坷,他们两人会相互扶持,携手前行。n“若抒,你说除夕夜刺杀这件事,究竟是慕容云裳单独筹划的,还是幕后有助力?”宋乔突然问道,“比如路远?”n“我觉得路远绝对在其中有助力。”顾若抒道“此次刺杀的人战斗力如此之弱,分明就是寻死。她们真正的目的倒不像是刺杀,反而像是……抛出西越慕容氏一族仍有余孽一事。”n“的确如此,毕竟那慕容云裳与陈德贵妃实在相像,但凡稍微有心之人就会联想。”n“这大约就是路远想要的效果。”顾若抒淡淡道,“他一向知道慕容玉抒对顾知祥的意义,所以让陈德贵妃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对顾知祥最好的惩罚。”n“路远他真会对付你父亲?”路远对若抒的感情,一向心知肚明,他以为他害死了太子后,会放过顾知祥。n“当然会。”顾若抒缓缓道,“路远他和外公的感情,不是亲生之子却远胜亲生。或许他会因为我的缘故不杀顾知祥,但绝对会对付他。其实不杀顾知祥,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若生命的人终日不得安宁,是不是更为快意呢?我想路远他绝对还有后招,看来陈德贵妃还会倒霉。”n然而顾若抒这次的直觉出了错,这次除夕夜刺杀事件最后以顾知祥和宋灝抓了一批人,道是慕容云裳的同党,纷纷处死而告终。路远竟然没有使出后招,陈德贵妃的地位仍是岿然不动。n事实上,顾若抒不知道的是,除夕夜刺杀事件当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顾知祥就修了一封信送至西域圣火教教主阿里尤克·古力滋处,告知他路远处有他们一直想要的圣火秘籍,让他们与中原魔教缠斗。n一时间,两教相争,死伤无数,中原魔教的两名长老和无数教众亦被圣火教抓走,生死不明。为了救他们,路远再次远赴西域,对付陈德贵妃和顾知祥一事被暂时搁置……n阳春三月,燕北厚厚的积雪终于融化。春寒料峭,城外的柳树终于吐了芽。宋乔提议带顾若抒去城外踏青,好沾一沾这春天的生机。n顾若抒同意了,燕北整个冬天大雪纷飞,积雪覆盖,难得出门,她都快被憋坏了。她还提议顺便去城外的观音庙拜一拜,毕竟除夕一过她就停了避孕之药,但到如今却仍旧没有怀孕。n相比顾若抒的心急,宋乔倒是自在,“若抒,你这是在嫌弃我不够努力?”n“这跟你努力不努力有关吗?”n“当然。”宋乔笑道,“如果我再努力一点,你肯定就会怀孕。”n闻言,顾若抒很是无语。每月,除了葵水来那几天,他们是夜夜贪欢。如果这还叫不努力的话,那……n“若抒,顺其自然不好吗?”宋乔缓缓道,“其实我们如今这样,也挺好。孩子的事,不用着急,我们来日方长。”n顾若抒仔细地想了想宋乔的话,觉得他说得其实挺有道理。如今两人过着二人世界,的确很幸福,要是添一个孩子指不定如何手忙脚乱。她于是决定听宋乔的话,顺其自然,不急着去观音庙求子。n“你今日要带我去哪里踏青?”顾若抒问道。n“一个很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