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下/半/身思考的人,看来也有大脑占据上风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月伯,居然已经如此理智了。
“曾经她是我的信仰,但后来不是了。”月伯道,“一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的所有家人都在为我即将被教皇接走抚养而欢呼,他们说,预言之子大多都是圣夫的转世,也就是圣母大人的丈夫,而能够出现在《创世论》中的圣夫,一般都是地位非常高的圣夫,甚至可能是……”
“皇后?”玄千两接话。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身份。”月伯应着。
“可是,圣夫的转世不需要为圣母大人守寡……呃……守……守鳏吗?”玄千两问,“圣母大人地位这么高,没有人要求你为圣母大人守鳏吗?一般来说哪怕是现代,地球也会有很多人不建议大人物的妻子或者丈夫再婚……”
“一开始确实有过这种传统。”月伯道,“但预言之子大都是级别不低的新人类,你管得了他不能有繁殖契约关系,你管得了他不去公馆?你不让他去公馆,那境外的此类消费场所又如何管?无法落实的法律强行落地,只会让法律失去威信力。况且,万一有人为此成为脱政者……”
“也对……”玄千两应着。
如果自己是一名精英,月薪百万起,国家如果敢说“你这辈子必须为上辈子的亡夫守寡,这辈子不但连男人的手都不能摸,甚至不能看擦/边男”,那自己就真的会放弃国籍去做自由人。
她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国家,就像她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父母。
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愚孝”的人。
“所以,最终这项规定变成了‘建议圣夫守鳏’。”月伯道,“拒绝守鳏要缴纳圣奉税,圣奉税很高,一定程度上让级别中等的圣夫放弃了繁殖契约关系和去公馆消费。”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最终能够落实的规则,永远都是束缚普通人的……”玄千两呢喃着,“所以,你交了多少年圣奉税?”
月伯闻声,扫了眼玄千两扑扇的大眼睛,她似乎没有刚才那么伤心了,看来听八卦对任何人来说都能有一定安慰的效果。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不告诉你。”
“嘿……”玄千两牵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是她来到这间实验后,为数不多笑起来的时刻。
“我并不在乎守不守鳏,我一直都只在乎这个人值不值得。”月伯接着道,“那时候的我觉得圣母大人是值得的,再加上周围人的教育,我一度觉得能为圣母大人守鳏是一种荣幸。
甚至,当我离开该希亚后数年后,该希亚整个家族覆灭,我都没怎么伤心过。当然,本就没在这个家族生活过几天,不存在感情基础。只是当时因为太过于爱慕圣母大人,我对该希亚的覆灭居然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可能也正是因为对家族没有感情,所以当后来我发现我的家族高层可能为了加入真理党延长寿命而拿我和真理党做交易,甚至是整个家族的灭亡都可能和他们的交易脱不了干系后,我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情绪。”
“厌恶什么?”玄千两问,“你的家族吗?”
“不止是这个家族,包括真理党。”月伯道,“但是造化弄人,我和真理党的纠缠可能会从出生开始直到我死亡,因为我的父亲就是真理党的成员。”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