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那天起,她再也不上网求助了。
她是去寻找解决方案的,不是让网友教她做人的。
如果她能做到一个人独活的话,又何必上网提问呢?
于是,她一直孤独着、装模作样着、努力融入着……
直到有一天,因为一场校园活动,她认识了君山。
君山站在她的面前,说:“你其实人缘很差,你没看出来吗?”
那一刻,她是笑着的,回了君山一句:“啊?你说什么?”
可是,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在滴血了。
“你的原生家庭氛围应该很好吧?”君山问她,“爸爸妈妈就像是你的朋友一样,你们爱开玩笑,爱互相打趣,你在家里一定是爱扮古怪的气氛组。”
“我父母确实……”她的父母虽然很传统,但却人均段子手,他们家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父亲生性乐观没什么脾气,是个知足常乐的快乐老大哥,母亲是个急性子,偶尔凶起来出口成章像说相声似的,父亲就在旁边当捧哏。
大哥每次见了,也学着父亲在旁边犯贱,大姐则搂着自己嗑着瓜子看这一对父子俩耍宝。
最后,母亲被全家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生气了,她们家又变得其乐融融了起来。
而她的阿廉也是像父亲一样的男人,每次她不高兴时,阿廉就会在一旁扮丑耍宝,直到她笑出声来,阿廉才像一只小狗一样凑到她身边蹭蹭她,两人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不是所有人和父母相处得都像朋友。”君山道,“大部分人其实和父母相处得没那么好,他们也会把这种敏感和需要边界感的相处模式应用在日常生活中。”
君山一语道破她性格最大的问题点:“你这种家庭长大的人,很多言行在你们家很正常,但在很多人眼中,叫做与人相处没有分寸感。”
“……”她呆滞在那里,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地指出她不受欢迎的理由。
“就像刚才。”黄君山扫了眼不远处的几个学生会干事,“你说晚上活动结束希望聚集所有参与的人搞个饭局,在学校对面的阿东餐厅吃,你说让学生会补贴每人20元,个人再补68元的时候,你看到那几个人的脸色了吗?”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那几个人:“什么脸色?”
“也是,你的家庭一定是有话直接说的氛围,不懂看人脸色也很正常。”君山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陌生人聚餐,也不是所有人都掏得起68的餐费,更不是所有人都想吃阿东餐厅。”
她不懂:“那他们为什么不说?我可以介绍他们附近的兼职!我之前在好几家商场附近发过传单!时薪很高的!”
“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教会了他们有问题表达出来。”君山道,“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表达却遭到父母无情拒绝时,他们就已经丧失了直面表达意见的能力了。”
“而且。”君山又道,“有些人即使家庭条件不好,也不愿意做兼职,甚至看不起兼职,可是你不能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