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
这座城池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土地肥沃。兼有汉江水路便利,历来都是高句丽南方的中心。
但随着高句丽朝廷南迁,就算这样的大城市,也拥挤起来。
许多朝廷官员,不得不住在馆驿内,生活环境与京城相比,就像是跌落谷底一样。
连李金珠也没有个正经的宫殿可以住,只能打通了城中几座豪宅,在外围修葺了高大坚固的宫墙,在内则建造了一座高大的大殿,勉强充门面。
身为大将,赵曼成当然不用与普通官员一样,住在馆驿内。赵家在汉城中,就有一座五进带一个跨院的大宅。
这座大宅内。
后院住着赵曼成的妻妾,前院则是赵曼成属下的官吏在办公,有大量的守卫,负责防卫工作。
模式上来说,与吴年在江县的辅汉将军府差不多。
只是规模小了很多。
后院一间房间内。赵曼成穿着一件白色锦袍,头上系着纶巾,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赵家是名门望族,与僧道儒多有交往。他也精通佛道儒三家的学问。只是对于修仙没有兴趣,只是喜爱打坐冥想。
每当心浮气躁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坐下来冥想打坐,使得自己平静下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
一名身着灰衣,长发雪白的老仆来到了门口,恭敬的说道。
赵曼成睁开了双眸,目光仿佛月色,清净如水。
“备车。”赵曼成说道。
“是。”
老仆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赵曼成站了起来,回到卧房,穿戴上朝服之后,乘坐上马车,到达王宫,进入了新修葺的大殿内。
大殿内,仿佛还有油漆的味道。
李金珠高高坐在御座上,绝世的容颜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两旁粗大的赤柱旁边,排列着两列重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曼成的身上。赵曼成颜色不变,从容的来到了自己的班次站好。
“北方传来消息。吴年到达江北。水陆二军,十余万人马,旌旗鼎盛。而又在沧元、兰溪、恩亭三个地方,立下相同规格的营寨,升起相同数量的炊烟。”
“吴年声称要在沧元渡河。我们该怎么应对?”
李金珠轻启红唇,表情声音都很平静,但是纤细嫩滑的右手却放在了靠垫上,五指紧握,显出她并不平静。
重臣之中,有人知道消息,有人不知道。
领议政大臣、国丈李雍山没有一点主意,只是保持镇定,没有给女儿添乱。
其余重臣都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殿内散发着紧张,惶恐不安的气息。
李允宠呼出了一口气,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对李金珠弯腰抱拳说道:“太后不必忧心。现在我们水陆两军也有十余万人马。”
“在沧元、兰溪、恩亭都屯扎有重兵。不管吴年从什么地方渡河,我们的防线,都如铁壁一样,不可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