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毒药,我之蜜糖。
四个蒙元万户以六七万大兵合围吴年,要杀吴年。吴年当然是要突破出去,回到北山堡。
赢家通吃。
而吴年的情况,确实不太妙。
他几乎被困住了,困在了一座名叫【重云】的山上。
重云山是一座高度不高,但很宽很广的山。吴年的二三万人口、两个千户的精兵,四个千户的民兵,便驻扎在此。
这段时间他的人口有所增加,但是兵力没有再增加了。
新编制的兵马,已经没有意义了。
决战,就在下一刻。
这么庞大的山上,立着许多的营帐。在外围,立起了木头建造的围墙,很坚固,不容易推倒。
有四座营门,可以分别从四个方向下山。
山上的粮草还充足。包括人民在内,兵马的士气还在。但也有一些悲伤。
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征程。
吴年率领这支人马,在蒙元人的大兵力之下,穿插、突围,每一步走的都极为凶险。
路上有年老体弱的人病死了,也有人战死了。
这就是代价。
这是北山堡攻城略地的代价。
吴年是拿命在赌。
营寨的一个角落。吴年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浑身冒汗,但步履沉稳,扶着腰间的刀柄,带着一队战兵,巡视营地。
他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站起,然后低下头,以示尊敬。
不管是主动跟着吴年,参加这场征程的。
还是被动的。
现在他们都是同一条战船上的人了。只有吴年,才能带着他们获得平安。
只有吴年。
吴年一丝不苟的巡视完营寨之后,回到了大帐内。
王贵、张声一左一右的坐在小板凳上,等待多时了。见到吴年进来,二人连忙一左一右上来,给吴年解开盔甲。
随着盔甲离开身体,吴年的终于活过来了,布满了汗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大踏步的走到了主位,也就是一张小板凳前坐下。
吴年转头看了看王贵、张声的脸色,看到的是两张愁眉苦脸的脸。
“哈哈哈哈。”吴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豪情、快活,仿佛自己不是在被重重围困之中,而是在庭院内散步。
坐回了小板凳上的王贵、张声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无奈。王贵叹了一口气,对吴年说道:“将军。现在情况危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一想到目前的困境,王贵、张声就觉得心惊肉跳。
对方可有六七万的兵力,就这么围上来了。
吴年收起了笑声,但是脸上、眼眸中尽是笑意。他张口问道:“兄弟们。我叫什么名字?”
“呃!!!”王贵、张声愕然,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们听得懂字,但不明白意思呢?
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年更进一步的收起了笑意,然后用不容置疑的眸光看着王贵、张声,再一次问道:“告诉我。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王贵、张声越发糊涂了起来。但是王贵深呼吸了一口气,抱拳回答道:“你是吴年。辅汉将军吴公。”
“是啊。我叫吴年。”吴年又一次笑了起来,然后平静的说道:“他们都太小看我了。区区六七万人,怎么可能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