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味良久“小心肝”昵称,又高兴起来,道:“不错罢,三十缸酒,蒸出十二坛,待会一人分一坛捧着回家喝。”
麒麟道:“还欠一道分馏工序,下次酿时再加罢,辛苦了,给各位哥哥接风洗尘。”
数人忙回敬,称道不敢不敢,为主尽忠则已,席间气氛又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麒麟只喝半杯便不再斟,吕布却不住劝,酒意上脸,望向院外,道:“快入冬了,过几日得去草原上猎点吃食,你们谁与我去?”
陈宫颔首道:“我去不得,城内入冬的柴火也得派将士们去打,百姓的房子须得查一次,有漏的破的都须补上,当是大事,不可拖延。”
高顺和张辽、甘宁都各有事,少顷麒麟随口道:“待我把矿脉位置定了,就陪奉先去吧。”
高顺笑道:“你天天在城里呆着,反倒是你最忙,也该出去走走散心。”
厅内火盆烤着,十分温暖,少顷吕布忽道:“你的两只鸡还养不?”
麒麟吃到一半,瞬间抬头。
麒麟:“……”
吕布:“?”
麒麟惨叫道:“完拉!我给忘拉!”说毕叼着筷子冲出院外,吕布喝道:“迷糊,你又做什么?回来!”
麒麟不理会吕布,在马厩下翻找半天,道:“我的鸡呢——?!”
吕布道:“回来回来!”说毕长脚一跨,从案侧勾来个黑木匣子,里面叽叽叫,小鸡探出头,吕布又掰了点饼屑弹进匣中,两只雏鸡缩进去争着啄了。
麒麟才松了口气,不放心上前检视,道:“十天没吃东西,没饿死吧。”
吕布啼笑皆非:“你以为这鸡铁打的!都我帮你喂着,本想问你还养不养,不养便扔了。”
麒麟讪讪笑了笑,吐舌头,回位吃饭,众人已笑得喷酒。
麒麟道:“养,有只是文远的,有只是我的。”
吕布打趣道:“将文远留着,把你毛拔光炖了。”
“不行!你敢碰它试试!”麒麟唰一下炸毛,众将更笑得肚疼。
入夜,筵席散了,众人皆喝得烂醉,各自回府歇下,吕布披着外袍在后院站了一会,不见麒麟,便朝陈宫府上走。
两名小兵在陈宫院内拉风箱,麒麟对着一盏油灯仔细观察陶碗内的融化物,铁水上浮着一层黑屑,犹如岩浆。
“把灯转过来点。”麒麟吩咐道:“你们拉风箱不够力,加把劲啊,没吃晚饭吗?”
小兵汗流浃背,麒麟道:“算了,叫个会武的来,去看看张辽睡下了没有。”
“我来吧。”吕布酒醒了近半,上前蹲着,赶开那两名小兵。
麒麟道:“你悠着点,别把风箱柄给塞炉子里去了……”
吕布脱了外衣,笑道:“放心就是,从前在九原那会,常帮我舅父拉这玩意儿。”
麒麟以火钳依次夹起数块矿石,置于炉内,道:“这几块是连着的,来,加油。”
吕布肌肉纠结,手背青筋暴涨,一声沉喝,猛地将入风盒一推,继而使力后拉,炉内跃起三尺高青火焰,轰然窜出。
“主公威武!”麒麟莞尔道。
吕布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麒麟坐到房门外,认真看着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