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晓梅脸颊又被烧红了:“纯燕姐,你又来了。”
窦纯燕爽朗一笑:“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知道辉辉多一天被你照顾,就会让你的幸福晚一天到来。假如不是因为辉辉,你和平川早就结婚了。”
马平川听到这里,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由偷偷瞥了郝晓梅一眼。
郝晓梅心里则是百感交集,回想这些日子里马平川放下老板的身份对自己默默的帮助,一种难言的情愫便涌向心头。她不想再向窦纯燕辩解什么,因为那是对老板的伤害。难道自己在这个时刻还不给人家一份希望吗?
在返回的途中,马平川一看她的表情一直很凝重,便劝慰道:“晓梅,你别把纯燕的话往心里去,不要让自己有任何思想包袱。”
郝晓梅不由一声叹息:“我没法无动于衷,面对你的无私的付出,我岂能保持一副铁石心肠?”
马平川眼前一亮:“晓梅,难道你接受我了?”
郝晓梅心里还有一丝矛盾,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含蓄地表示:“纯燕有一点说得很对,我不该在背负什么思想包袱了。当然,这样的思想包袱不是来自辉辉,而是我对另一个男人的无法割舍,现在是该做一些改变了。”
马平川心里不由一动:“该怎么改变?”
郝晓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吟诵一首古诗——“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马平川眼前不由一亮:“这是宋朝晏殊的《浣溪沙》!难道你?”
郝晓梅含羞反问:“难道什么?”
“难道你要怜取眼前人了吗?”
郝晓梅一副深沉:“我从来没有忽视过眼前人。”
“没有忽视不等于接受呀。”
郝晓梅瞥他的目光一片深情:“你准备好了吗?”
马平川一愣:“我准备什么?”
郝晓梅动情一笑:“就拿城里人的话讲,准备向心爱的女人求婚呀。”
马平川虽然产生了预感,但还是被这句话给电住了,双手一抖,差一点让正在行驶的汽车跑偏,赶紧靠边停了下来。
辉辉独自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对他俩的对话似懂非懂,当看到出现状况时,不由惊疑道:“马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马平川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头商量他:“辉辉,你需要上一趟厕所吗?”
辉辉摇摇头:“不,我并不尿急。”
马平川继续赔笑商量道:“咱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要走呢,你最好下车放松一下,哪怕活动一下身体也好呀。你看,路边的景色多美呀。”
辉辉不明所以,但也看出对方好像要背着自己跟晓梅阿姨说什么话,便知趣地开门下车。
郝晓梅心里一紧,失声叫了一声:“辉辉!”
刚要迈出脚的辉辉顿时停下来,试探询问:“晓梅阿姨有事吗?”
郝晓梅不想再辜负马平川的用意,于是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你不要走得太远,早一点回来。”
“好滴。”
辉辉欣然下车并关闭了车门。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妈妈之前的话得知妈妈的对晓梅阿姨和马叔叔的祝愿,自己也自然认可他俩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做他俩的‘电灯泡’了。
车里就剩下他俩了,整个空间的空气也几乎凝滞住了,发出了急促的呼吸声。
马平川再也矜持不住了,鼓起勇气伸出胳膊揽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郝晓梅肩头。
郝晓梅并没有躲避,更没有生气,只是含羞垂下了头。
马平川稳定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语气怯怯地发问:“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