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了段戈之后,安心的回了自己的病房养病,但之后的每一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陪伴段戈,再有半个月,段戈就将离开戒-毒室,到时,无论鱼余自己情况如何,他都打算和段戈一起出院。
在第一次看望过段戈后,鱼余十分冷静的听了医生关于他双手的恢复情况,尽管结果并不美丽,可鱼余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太平静,平静到医生都觉得惊讶的地步。
在鱼余短短的二十三年人生中,前二十年,他的人生因为uw绽放了不一样的光彩,后三年,他的人生因为楚天钦而陷入黑暗,却又因为如此,在不断的徘徊、挣扎中,他人生的天平逐渐发生了倾斜,渐渐倾斜向了他最初最憎恨的存在,那就是楚天钦。
楚天钦对于鱼余来说,就像是慢性毒-品,开始的小心试探、浅尝辄止、留有余地,却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到最后发现时,毒素已经遍布全身深入骨髓,这毒他戒不掉了,这辈子都戒不掉了,所以在得知双手可能面临的失去知觉、近乎残疾时,他很平静,至少,段戈是安全的。
要说鱼余不在乎uw了,并非如此,一个男人谁没幻想过自己事业有成、大杀四方威武霸气的模样?更何况鱼余有天赋更有技术,可这一切在拿出来与段戈做对比的时候,他便可以放弃,即使他痛苦,可是,也快乐。
段戈不肯直白的对鱼余讲出三年前的真相,但也做出了承诺,暗中帮助楚天钦破案的承诺,这对鱼余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了解楚天钦,如果他会说,早在三年前就对他说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可这就是楚天钦,隐忍而独自承担一切的楚天钦。
而另一边,张至白失去了催眠作为倚靠,一度进入了非常暴躁的阶段,何敬元的矢口否认等于断了他们所有的线索和希望,这代表这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可说是重头再来,又谈何容易?
张至白在办公室里不断的徘徊,病态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干净的地面遍布灰尘和烟头,室内尽是缭绕令人窒息的烟味,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汤元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开窗通风,然后抢下了张至白正在抽的那跟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张至白并不制止汤元,只是再拿出一根来吸,一次又一次,最终汤元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了不知偷看了多久的胡一行。
胡一行拦住了汤元,小声说道:“张至白给自己的压力很大,你该劝劝他。”
汤元虽然对胡一行自始至终没给过什么表情,可胡一行却总觉得,汤元是厌恶他的。
就像此时,汤元用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平板音说道:“至白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自己能调节好。”
但胡一行就觉得汤元此时就像在说:“关你屁事。”一样。
其实胡一行的感觉很准,毕竟他研习心理学多年,在这一方面本就比常人敏感,汤元看似冷酷实则心细如发,他对胡一行厌恶,是因为他一早就感知到了胡一行会对张至白造成影响。
比如,导致张至白对胡一行的催眠过于依赖,而迷失了他作为一个警察的本心。
如今,催眠失效了,张至白的倚靠没有了,捷径不见了,才会导致他烦躁异常,可汤元不会说,他相信张至白自己能够调整好,就像曾经一样,在不曾借用催眠的曾经,张至白不也是破解了一个又一个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