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告诉我?”
谢灵曜朝他伸过手,严敬尧就直接坐到了他身边。谢灵曜伸手轻轻碰了碰伤口,觉得胸口堵得慌,他知道家里有药水和纱布,干巴巴地说了句“等着”,于是再回去把纱布找来,一层一层地绕上去。
在一段时间内,两人陷入了沉默,墙上的时钟走动的声音很响,连皮皮在沙发上翻身的声音都听得见。
严敬尧试探着问:“陛下,你生气了吗?”
“以后你得告诉我。”谢灵曜层层缠纱布,一边缠一边叹气,“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大的事都要瞒着?”
“怕陛下担心。”
严敬尧垂下眼帘,陛下瞧见他一低头,几缕发梢落在额前,有一种非常宁静的温柔。
谢灵曜虽然气,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比自己还大两岁,想要做的事,怎么拦得住?谢灵曜平时还得要依托他照顾。
严敬尧伸手碰了碰陛下的手臂,安抚他:“我想,陛下不会想听见任何跟徐青鳞有关的话题。”
“我不想听你也得说,两回事。”
“那我都受伤了,陛下不能先安慰安慰我吗?”
“给你包扎了还不好?”谢灵曜小声抱怨,“若你故意不告诉我,是为了等着我发现,之后要我心生愧疚,那你可完了。”
严敬尧盯着陛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笑,他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倒是对陛下全程表现出来的又气又恼、还有点心疼的模样十分感兴趣。
谢灵曜抬头看他一眼,瞧见一双观察着自己的眼睛,赶紧又低下头去。在许多个瞬间他能感觉到被爱着,心中会涌起很甜蜜的感觉,尽管这些甜蜜中隐藏着不安和担忧,到最后,当他剪断手中的纱布时,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他在不可控地走向严敬尧的身边,需要他,依恋他,渴望被爱。他有点动摇,不知道是否这样会迷失自己。
第74章 久违的噩梦
如果他渐渐融化在这片温柔里,变得不再冰冷,如果他变成一个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人,他又该怎样去了解另一个人?
因为心里揣着事,当晚,谢灵曜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中,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在他在位的第十四年,他的二哥与西北行军总督纠集了五万人马,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