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听得眉头紧皱:“什么矛盾?”
“感情问题。如果你的前男友跟你分手之后,跑到甲方那里去了,天天在你工作的时候暗中使绊子,你还能好好工作吗?”
周警官残忍回答:“我没有前男友。”
“这不重要。”叶卡捷琳娜女士肉眼可见地越说越兴奋,聊到八卦,她可就来劲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搞艺术搞电影的人,感情比较偏激,会把感情问题处理得特别drama。”
“比如?”
“一开始,徐青鳞不想让资方投钱,以及在合同上卡费用,但是这些都可以被解决,所以后来他就越来越偏激,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
“比如?”
叶卡捷琳娜女士伸手朝隔壁谢灵曜的房间一指:“比如为难我们的演员,以及,我的这位同事发现,徐青鳞偷走了道具组的二十斤礼花炮仗。”
“啊?!”
周警官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他看起来震惊万分,似乎就算出几条人命,搞艺术的人感情再抓马,在他眼里也没有偷炮仗这件事来得严重。
这件事的确是谢灵曜最早发现的。徐青鳞这个人。把什么目的都写在脸上,他屡屡出现在片场,谢灵曜从他脸上看到对自己的憎恶,那是一种极强烈的憎恶,就好像他们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谢灵曜不为所动,他干皇帝这些年,见过的比徐青鳞麻烦的、聪明的、狡诈的,多了去了。徐青鳞在他眼中就是个垃圾,一个早就该死的蠢货,但是不该由他来亲手除掉。况且,现在是法律社会,他知道是不能随便动手的,他不得不想个万全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做掉。
因为导演有单独的办公室,又恰好碰上初秋雨季,谢灵曜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铺了一层稻草,下面撒了一层秸秆灰。
这会儿他跟严敬尧还在冷战,还在演“因为徐青鳞的花言巧语,导致他们之间产生了嫌隙”的剧情,所以谢灵曜不方便跟严敬尧多交流,但他很想知道徐青鳞是否想趁他们闹得不愉快,趁虚而入,于是悄悄暗中观察。
徐青鳞这个装逼犯,就算是大夏天也要穿靴子,如果他进了办公室,稻草下面的秸秆灰上,就会留下印子。
但让谢灵曜意外的是,那层灰上根本没留下徐青鳞的脚印,这说明徐青鳞私底下并未去找严敬尧。
那他是什么意思?
谢灵曜多长了个心眼,他疑心很重,所以以防止雨天路滑为缘由,在自己的休息室门口,也铺了一层稻草,之后他意外地发现,徐青鳞没往严敬尧那儿去,反倒是在跟踪自己,从混乱的鞋印可以看出,此人屡次悄悄地在休息室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