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
徐骁扬声朝两米开外的男生喊,接着将篮球高高抛起丢过去,对方稳稳接住,长腿一点,轻松起跳将它投入篮筐,漂亮的结束了本场比赛。
“帅!”
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
陆潮用手背蹭了下额角的汗和垂落眼角的黑发,眼底勾着几分闲散笑意。
球赛结束,男生们各自散了,看台上的女生也依依不舍离开。
“老陆接着。”徐骁拿过矿泉水拧开,瞥了一眼往台阶跑的林垚。
“我也好想有女朋友守在球场给我送水啊,看着她给我加油,打球都有劲儿。”
“出息。”陆潮勾着点笑斜倚在栏杆上,修长指尖拧开瓶盖喝了两口:“金融系才子有女朋友,他问问他有没有赢过我。”
徐骁憋了半天:“做个人吧你。”
徐骁望着陆潮的侧脸,眉眼漆黑嘴唇却很薄,单眼皮薄薄一层,不笑的时候刻薄锋利,但含着点儿笑看人的时候却又让人瞬间腿软。
长得好看就算了,偏偏个子又高,夏天打球时,运球投篮舒展开的窄腰宽肩长腿不知道迷倒多少男生女生。
他撩衣摆擦个汗都能引起一大片尖叫,同样打球,真是同人不同命。
徐骁忍不住叹息:“大学里不谈个恋爱、不能喝到她守在球场送水、不能一起吃饭看电影的人生是不圆满的,啊!!我五行缺爱。”
陆潮:“你不缺爱。”
徐骁茫然:“啊?真的?”
陆潮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人靠近了才轻笑一声:“你缺的是心眼。”
“我去你大爷陆潮!”徐骁被他损了一脑袋,单手往后撑着栏杆,看着空荡荡的看台,“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恐同也就罢了怎么连女……”
“老陆。”林垚小跑过来,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交给他:“不知道谁打来的我就没帮你接,我跟约约先去吃饭了啊。”
“谢了。”陆潮接过来按下接听,单手拎着矿泉水瓶靠在烈日下,倦懒应了声:“喂。”
“…………”
长久的寂静,陆潮拿开手机一看还没挂,“谁?”
“你好,我是平洲市人民医院的护士,你家的宝贝住院了,有时间的话请你过来接他出院。”
宝什么玩意?
现在的电信诈骗都这么不走心了?
陆潮懒散反问:“哦?死了吗?”
柳敏一怔:“呃……暂时倒也还没有。”
陆潮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一点一点,闻言莞尔道:“既然没死……”
柳敏拨号的时候特意选的扬声器外放,想让郁霈听听他家宝贝着急的样子,好反思该不该喝酒。
虽然拨通之后是男宝贝让柳敏有点始料未及,但男宝女宝都是宝。
小场面,问题不大。
柳敏看一眼郁霈,干笑一声试图给这句话找补:“其实你家宝贝还是很紧张你的。”
紧张倒是没听见,郁霈结结实实听见了那道含着笑的低沉男嗓无比散漫的补上了剩下半句。
“那就活埋了吧。”
作者有话说:
陆潮:我,一周空出八天时间恐同。
好久好久不见,整整一年终于开饭了,不知道大姑娘们还在不在饭桌上hhhhh,这章发200红包助助兴,顺便求个收藏评论,爱你们,笔芯!
春潮带雨(二)
“宝贝”
活……活埋?
柳敏倒抽了口凉气,嘿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瞧瞧你说的,活埋是什么意思,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柳敏边说边去看郁霈,发现他没什么表情,于是压低声音苦口婆心给两人圆和:“何况他现在也知道错了。”
那道低沉嗓音倦懒开口:“很难理解么?意思是不要这个宝贝了,懂么?撕票吧。”
柳敏心里一急,忙说:“郁霈现在也吃到教训了,你就包容他一……”
嘟嘟嘟……
柳敏看着骤然挂断的电话,愣了,再看向依然很平静的郁霈,尴尬洒满了病房。
四目相对。
“呃……他可能是心疼你喝酒把身体弄坏了,过一会儿应该就来接你了。他会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心疼你,你一会儿见了他记得一定要乖乖认错,实在不行撒个娇,以后可千万别乱喝这么多酒了。”
郁霈倒是真看不出伤心,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像个沉静冷淡的冰块儿。
柳敏有点于心不忍,但每每话到嘴边总是会被那头蜥蜴毛拉走注意力。
郁霈看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柳敏忍了忍,又忍了忍,一边帮他拔针一边说:“你这打扮跟个非主流似的,还有这妆……待会儿你宝贝来了看见你肯定又生气。去卫生间洗洗吧,我先出去了啊。”
郁霈掀开被子下床,这次穿上了医院的拖鞋,一进卫生间就愣住了。
镜子里照出了个夜叉。
郁霈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脸,夜叉也摸了摸脸,他抬头,夜叉也冲他抬头。
很好,他等于夜叉。
郁霈突然生出一种活了还不如死透了的惆怅,慢吞吞走到洗手池前,柳敏敲敲门推开一条缝,往他跟前指了指:“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你顺便把头也洗洗,姐给你借个吹风筒来。”
郁霈嗓子疼,所以开口声音就放得很轻:“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