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虎鼻大嘴,两耳有孔,头上戴钩,胸前佩戴着美玉。
相柳瞳孔骤缩,不敢置信道:“不可能!!!”
“不对……不对!!禹早就死了!你不是他!你也杀不死我!!”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似是以这种方式便能驱散骨子里埋藏的恐惧。
相柳目光变得无比阴毒,眸中恐惧不复。
“你以为这就能吓到我吗!没有人能杀死我!没有人!!”
相柳说完,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眸中凶光毕露,朝着八个人形分别咬去。那八人也不躲,就任凭相柳将自己吞噬。将八人都咽下食道后,相柳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恶臭自空中蔓延,八个人头相继癫狂地笑了几声,参差不齐的笑声在空中回荡,晃得人头痛。片刻后,笑声终于停下,相柳摆了摆蛇尾:“一个假禹罢了,怎么可能杀死我!”
话罢,他在地面蠕动几番,回到原位闭上了双眼。
天色异常昏沉,蛇尾处若隐若现的红色光点便显得异常醒目。且见那光点一路上行,最后竟长成了蛆虫般的模样,不断在蛇躯中膨胀、伸长、蠕动。
上行至八头连接的位置,那光点毫无征兆停了动作,不断闪烁着。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光点蔓延生长到八头的蛇颈上,贴着蛇皮,上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光点似是红丝线般,缠满了蛇躯。蛇颈处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节律性蠕动的鼓包,相柳感受到异样,逐渐苏醒了过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光点猛地从鼓包破壁而出,蛇肉混着鲜红的血液在空中胡乱飞溅。一道剑光闪过,八个人头瞬间坠地,在落地的瞬间被从天而降的古树砸成了肉泥。
柳泽元从林中走出,对面前的景象视若无睹。他幻出九把阵旗,手一挥,那阵旗便自动归位,在相柳的尸体四周围成了一道圈。
红色光线自阵旗而出,柳泽元将相柳的最后一个人头丢进阵法里,便开始施法催动阵法。
只见他指尖掐诀,眼神一凛,将灵力注入了阵法之中。刹那间风雨大作,不过须臾,天空便降下暴雨。雨水将相柳的血液冲到九个阵旗面前,那血液似是有意识一般,围着四周无形的屏障绕了一圈,最终汇聚在一起,融成了一块浑浊的血玉。
而相柳九个人头上血肉也瞬间褪去,只留下森森白骨。柳泽元将血玉收好,唤回残破不堪的噬血剑,又将它随手丢进了阵法中。
噬血剑散发出点点红光,将白骨吸附到剑刃上。惊悚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原是噬血剑将白骨刮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骨粉,正用这骨粉修补着自己的剑刃。
柳泽元目光微微闪烁,用树枝画出了一道阵法,正是胖和尚给他和时卿的那份。落叶浮起,柳泽元沉吟片刻,提起树枝又在缺失那部分落了笔。
补了几道,柳泽元又皱眉将那几道痕迹擦去,皱眉暗暗思索着些什么。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猛地抬起头来,丢下手中树枝,将阵法旗彻底调换了个位置。
不对。
蓬莱里的阵法是地势阵法,并不是符箓阵法。但他刚才拿到的那块血玉,分明刻着符咒。
若是地势阵法,那相柳的尸体……为什么能受阵旗的干扰?
柳泽元吐了口气,目光缓缓移向手中的阵法图。
他好像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