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息怒……”有侍从急忙过来,陪笑道:“我这就为您更换,和内殿一样待遇。”
“嗯……”李昊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才对,我倒也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口腹之欲,只是明安殿下的面子不能丢。”
“明安殿下刚刚凯旋而归,功大于天,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侍从慌忙点头,急忙招待人更换。
功大于天?
列周喉咙耸动,不知吞咽着什么,心中只有无奈。
这次,殿下恐怕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兄台,莫要和这些下人动怒……”一位白袍少年,从殿外飘然而至,揣着酒壶。
“你是哪根葱?”李昊斜眼看着。
列周咬牙,眼角抽搐,他不想说话,可这时候他不得不说话,再不说话,李昊恐怕真的会给殿下带来大麻烦。
“李司首,这位是监首的五弟子,孑钰。”列周起身道。
监首的弟子?
李昊眼神微闪,知道列周是在提醒自己。
他也没有无论什么麻烦都找的想法。
给明安皇子找麻烦需要技巧,需要找那种牵扯不到李昊本身的麻烦。
钦天监明显是大夏内部的一股强大势力,就算是明安皇子,也得恭敬待之。
这种麻烦就是明安皇子处理不了的,会波及到李昊本身。
“原来是孑钰兄,失敬失敬……”李昊态度转而变的平和,正眼看人。
孑钰微愣,他还以为是那种嚣张跋扈之人,结果对方却突然变了态度,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听此人在这里呼喝,也有些不满,想给他一个教训,结果对方却并未继续桀骜。
他轻笑两声,“刚刚在外面,听到兄台一口便尝出了此地所用之酒的年份,便知道兄台恐怕也是爱酒之人。”
“哪里……”李昊摇头,知道对方在暗示刚在呼喝之时,无奈道:“我也明白孑钰兄弟的意思,可我作此行径也实在无奈。”
“殿下刚刚回来,携功而来,需要立威啊……”
孑钰又是一愣,这种密事,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不过看对方无奈的神情,他心中倒是生出了些许好感,直言直语,倒也坦诚。
列周呼吸急促,殿下……殿下,您再不管管,不知有多少脏水,会落到您身上啊。
“皇子之间,唉……”孑钰不由得摇头,欲言又止,却笑道:“算了算了,既然兄台如此坦诚,我也直言了,本来想借我壶中之酒,刁难刁难兄台的。”
“不过,虽然得知兄台的无奈,但同为好酒之人,兄台要不要品一品,我这是什么年份的酒?”
“自然可以……”李昊自无不可,伸手接过这酒葫芦,倒出些许悬于掌上,其液如银汞,他装模作样的闻了闻,最终送入口中,又品了品。
孑钰似笑非笑,这可是他托人从南疆深处弄来的极品银猿猴儿酒,别说北境了,就是这中域都没多少人见过。
“啧啧……”李昊品了品,不由得摇摇头。
“哈哈……”孑钰笑了:“兄台不必可惜,我这酒,中域都没多少人能品出来……”
“孑兄误会了,我是为那些银猿而可惜,这么好的酒,才酿了一千两百年,若是再等上几百年,恐怕其风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李昊哀叹道。
孑钰的笑僵在了脸上,而后化作苦笑与敬佩:“厉害,竟能品出是银猿所酿造……好酒舌……”
“枉我孑钰,自号皇都酒仙,与兄台相比,当真自愧不如。”
“来来来,当斟一大杯……”他拿出酒葫芦,给李昊满了一大杯:“那几个老酒鬼求了我数日,我都没舍得给他们半杯。”
李昊也不客气,一饮而尽,两人闲谈片刻,孑钰更感觉此人气度不凡,更是酒中神,连酿制猴儿酒的一些材料都品得出来,好感大增。
“……珍绣司里,明烛子身段高挑,白玉腿最销魂蚀骨……”
“……百花坊里,狐儿身段柔软,能摆出百般姿势……”
“而嫩珠阁中,萝女最是娇弱,娇喘如莺啼……”酒过三巡,孑钰泛着浪荡的笑:“若有机会,我带兄台前去……”
李昊瞥了他一眼,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些花钱的,不过是奉承罢了,比不得从内而外的欲语还羞。”
“……那种虽然为难,但为了心上人开心,却又心甘情愿去做,最后呈出的抗拒又期盼,那种风情万种,万难寻到。”
孑钰微愣,瞠目结舌,不由得抬手道:“兄台之追求,更上层楼……”
李昊顿时摆摆手。
“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名字?”孑钰询问道。
“李昊……”
孑钰微愣,目光中闪过诧意:“你就是李昊?”
“哦?孑兄听说过我?”李昊反问。
“本来听说的不多,我沉浸美酒,对其他事情也不太关心,但今天可是如雷贯耳。”孑钰啧啧称奇:“城门处,殴打十四皇子,这事可不小。”
“传的速度这么快?”李昊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