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闲话说到这!朕近有所悟,自古言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司爱卿,你以为如何啊?”
司坤一时也没揣摩清楚皇上的心思,说起话来,也小心了不少,“奴才愚钝,对此尚无心得!”
弘乾哼笑,“生死事小?”指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数落道,“依朕看,没有一个人敢把生死的事儿看小的!虽说终有一死,可是谁不怕死啊?!不怕死的站出来,给朕瞧瞧!”
朝堂沉寂,百官无声,叶尘风环顾四周,发现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弘乾呵呵大笑,“所以啊,说不怕死是假的,说不知死是真的。这死的事儿啊,活着的人,没一个说的清楚的!”他摆了摆手,“说句大话吧!朕就是因为不知死,所以不怕死!”摊开手来,“死有何惧啊!”
司坤笑了,想说什么,却被叶尘风抢了先。
“万岁爷襟怀广大,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司坤嘟囔道:“你抢的倒快啊!”
“这话又说回来了,既不知死,朕对死而后葬呢,也以为大可不必!刚才提到的嘛,是谁家就不提了啊!人死后啊,以金银厚葬,于情说来呢,情有可原。于理说来,就大可不必!”弘乾开口,多少还是给自己的那个国丈留了点面子。
“皇上所言极是!”这次司坤立即就上前赔笑,根本不给叶尘风机会,“这生与死,实在是人一辈子难以参透的奴才就皇上圣喻,偶然想起一条偈语来!”
“你这偈语来的也不慢哪!”叶尘风小声说道。
司坤微微停顿,没有回答他,再次开口说道:“纵有千金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司爱卿你细细说来听听!”
“是,皇上!”司坤满脸堆笑,“这话就是说啊,纵有千金铁门槛,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说着,指着一旁的叶尘风道,“你这是才华横溢,你功名盖世啊,你最后还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埋了,葬了。所谓土馒头,就是那坟头儿,坟包儿!你瞧城外,多少坟包儿啊!那里埋的人可能生前都不一样,但最后的归宿都不是一回事嘛。终须一个土馒头!”
司坤刚说完,不少朝臣就拍手赞道:“对,司大人说得好...说得好啊...”
“深刻啊!”弘乾如梦初醒,拍腿蹙眉,点评起来,“貌似白话,一语中的!终归一个土馒头,悟性啊,真有悟性啊!可是,叶尘风好像不以为然哪!”
叶尘风答道:“回万岁爷的话,臣很以为然啊!”
“哦!”弘乾点头道,“你深以为然哪,可是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屑啊!那你有什么高招,你说出来听听啊!”
“遵旨!”叶尘风也不是那种爱矫情的人,有话就说,直来直去的,“司大人说,终须一个土馒头,颇有悟透生死,看破红尘之感哪!”
弘乾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司大人,这个比喻准确,好啊,真好!”叶尘风称赞道,“万岁爷,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呀,臣当顶礼膜拜,恭而敬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