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把人扶起,刚蹲下就看清了那人白花花的脸。
那人白花花的脸上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两颊处有一坨鲜红的印记。
身上穿着用纸做的花花绿绿的衣服。
这是一个纸人。
余星河被吓了一跳,最后把纸人扶正,环顾院子四周,密密麻麻放置着许多纸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做得活灵活现。
那些纸人被画得圆润又漆黑的眼珠,突然动了一下。脸上的纸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来。
在余星河看不见的地方,把头都转过来对着他。
余星河把他撞倒的纸人放回原来的位置后,转身离去。
手臂却被一只纸制的手大力地攥住了。
那个纸人的头凑过来,趴在余星河的肩膀上,纸和墨水的味道一下子进入了余星河的鼻子中。
味道说不出的刺鼻。
明明是纸人,力道却大得出奇。
吱呀,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
纸人瞬间放开了抓着他的手,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站在那边。
一个中年大婶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打着哈欠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她晃晃悠悠往茅房那边走,突然注意到站在纸人中的余星河。
语气一下子就不好起来,“隔壁东子吗?都说了我家纸人不借了,怎么大晚上还来偷了...啊!”
她提着灯走近,光亮把余星河的脸照的一清二楚,却吓得她大叫起来。
手里的灯笼被掉在地上,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往屋里跑去。
“回来了!他回来了!”
余星河摸着自己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
夜间的街道上很安静,余星河估算着现在的时间,应该不算很晚,但这里的家家户户窗门紧闭,家里连烛火都没有。
他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其他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走过拐角处,一扇红色的门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扇门很斑驳, 上面红色的漆基本掉的差不多了。
他站在门前,鬼使神差的推了进去。
院子内早已长满了荒草,里面的屋子破旧不堪,门窗都被腐蚀地风一吹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余星河迈过那些长草,径直往里屋走去。
吱呀,他推开里屋的门,入眼便看见满是白色的灵堂。
白色的丝带从悬梁上垂下,在灰暗的月光下,无风自动着。
放在灵台上的白色蜡烛,刺啦一声,突然亮了起来,燃烧着幽蓝的光。
灵台前却空空荡荡的,原本这里应该放着一张棺材的。
这里难道就是春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