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昊焱终于开了口:“不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朕不希望再有其它人知道,否则拿你是问。”
“是。”宁轻雪抬起身子,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是满满的顺从。
她心中冷笑,君上这是动怒了,这下有苏婳好看了。
冷昊焱低沉着脸色离开,走到她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头也不低:“母后看重你封你为枫婷县主,但愿你能知足,别让母后失望。”
宁轻雪心头一惊,一股冷意从头袭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瞬间刨开,赤裸裸的被他看穿。宁轻雪紧拽着手绢,最终道了声:“是。”
冷昊焱不再看她,也没叫她起来,而是将她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宁轻雪跪在那里,双手拽在一起,脸色发白。
出宫的马车路过护城河边上,陆景笙叫了停。
小厮阿庆疑惑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陆景笙把玩着手中的玉簪,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他忽然掀开帘子,猛的将玉簪扔进了护城河里。
阿庆大惊:“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无用之物,我留着也没用。”陆景笙语气冷冷,这簪子的机会他已经用过了,对他而言这就是个废物。
阿庆还是不解:“可和是夫人留下的唯一遗物,及时没用了少爷也应该留下来留个念想。”
陆景笙却又冷冷一笑,看着护城河另一边高高的宫墙,声音冰冷:“母亲?你以为母亲当真感念太后吗?她心里早就恨透了她,恨透了她的虚伪。若不是她在母亲生产时动了手脚,也不会害得我自幼体弱多病,害得母亲病弱而亡。”
陆景笙情绪激动,一口气血逆流而上,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煞白。
阿庆赶忙从马车的暗格中取出药箱,拿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替他顺着胸口:“少爷,大夫说过你不能动怒。”
陆景笙摇了摇头,靠在车中的软垫上,看着车顶,眼中满是不甘:“她想看什么我都演给她看,她想要我懵懂不知,想要我孝顺,想要我维持她慈善的颜面,我都可以满足她,可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她也不留给我,连婳儿也要被他们夺去。”
“少爷,别再说了。”
“不,你让我说。”陆景笙满脸怨恨,再不复平日的温文尔雅,他忽然冷冷的笑出了声,“从前我总是慢他一步,今后不会了。”
阿庆听不懂他的话,却始终担心他的身子。
陆景笙回到陆府时病情已加重,被家丁抬下了马车抬回了房间。
陆老太傅陆雍听闻此又急又气,急忙赶到他房中,又命人去请了大夫。
陆雍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脸色苍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进屋就踹了阿庆一脚:“你们好大的胆子!少爷糊涂难道你们也跟着糊涂吗?我不是说过不许少爷离府,谁让你们纵容他入宫的?”
“老爷饶命,是少爷执意要去,小的也拦不住啊。”阿庆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