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提前结束,由于剧组布景转换问题,放假三天,恰好覆盖叶时璋的生日,卓霈宁也得以有一整天的时间陪叶时璋过生日。
“送花送蛋糕吃饭看电影……应该够了。”
他写在小本子上,又细数一番,直觉自己这满满当当的安排还算不错。
俞夏看着看着就笑了,说:“宁宁你这安排好老土,就没什么惊喜环节吗?”
卓霈宁本自我感觉良好,被兜头泼一盆冷水,当即就皱起脸不高兴了:“不挺好的吗?我都没跟他做过这种情侣约会的事,而且……”
而且他从两年前就一直想跟叶时璋做这些事,就像天幕下所有寻常恋人。
“其实吧,”俞夏意味深长一笑,凑到他耳边说,“我觉得你就送一样给叶总就好,保证他开心。”
卓霈宁当即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显出嫌弃的表情:“咦惹,你这才是真土。”
他没再搭理俞夏,简单收拾就跑出去,速度快得跟兔子一样。
一出门,一眼就望到了叶时璋的车,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就往叶时璋怀里钻,嘴里哼哼一句“你今天怎么不来化妆间找我”。话音刚落便发现这回充当司机的是秦玖越,他跟弹簧似的立马直起身,假装正经跟对方打招呼。
“玖越,好久不见呀。”他扯了扯嘴角,表情转换速度堪比京剧变脸。
“卓先生好。”秦玖越也冲他浅笑颔首,然后就特别体贴地把挡板升起来。
卓霈宁脸皮薄,哪怕挡板升起也没立即往叶时璋那边贴。叶时璋也没说话,直接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脱掉他的外套。他眉毛被精心修得更锋利,脸上妆容尚未卸掉,凑近能闻到一股化妆品香味。
叶时璋用指腹蹭了下他的嘴唇,印上些许口红,卓霈宁皮肤好素颜浓,拍这部戏基本都不怎么需要上妆,今天比较特殊。
“今天的戏很特别,还需要上这么浓的妆。”叶时璋垂着眼睛看他。
卓霈宁点点头:“嗯,今天有场戏要演受伤虚弱,所以上的妆相对浓一些。”
他说完,定睛看着叶时璋,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问他:“你不开心吗?”
叶时璋覆住他的一只手,脸也侧着往他手心贴得更紧,充满依恋地蹭了蹭。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不知道,”卓霈宁完全凭感觉行事,摇了摇头,“就是直觉你是不是今天不太开心,我能捕捉到你的气场。”
叶时璋嘴角上扬,极清浅的一个笑,却并未将眉间的黑雾彻底冲散。卓霈宁直觉更为强烈,心里也跟着莫名难受起来:“叶时璋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累?”
不是心累,是心疼,无法言说的心疼。
从告别于楚琼,来c市一路上,叶时璋都难以抑制阵阵心疼。
他这人皮厚心硬,被赵慕卿辱骂痛恨多年,在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从未有过感觉到疼的时候。唯有关于卓霈宁的事可以触动到他,全因卓霈宁长在他唯一的软肋上,稍稍受点伤也可能招致巨大而持续的痛。
更何况是如此残酷的真相。
如果可以,他宁愿代卓霈宁承受这一切。
“抱抱我,宁宁,你抱抱我就好了。”
他终于舍得卸下所有强人姿态,伸展双臂,抱住了卓霈宁的腰身,在他温暖而芬芳的颈窝里很轻地蹭了蹭,无措得像个孩子。
约会
卓霈宁担心得眉头都拧成结,连忙揽住叶时璋的脖子,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卷发,哄小孩似的轻声呢喃:“好了好了好了,不管是什么都会没事的。”
叶时璋甚少在他面前展现这一面,尽管什么都没说,卓霈宁还是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就这么相拥一小会,他小心翼翼地问:“叶时璋,除了抱抱,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只要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叶时璋抬脸,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笑:“就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卓霈宁微愣,但他此刻满心想让叶时璋尽快好起来,顺从地点点头:“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叶时璋尝试着哼出记忆中那个调调,卓霈宁自然而然接上一句:“where over the rabow?”
叶时璋淡淡一笑:“嗯,就是这首。”
卓霈宁也笑了:“我小时候很喜欢的《绿野仙踪》,这是电影的主题曲,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英文歌,还是妈妈一句一句教我唱的。”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这首歌,”叶时璋重新将卓霈宁按进他怀中,在他耳边诱哄,“宁宁,让我再听一次这首歌。”
卓霈宁侧脸与叶时璋亲密相贴,在他耳畔轻声哼唱。这是他童年记忆最深的歌,但他已经好多年不曾唱过,总感觉那段快乐时光离他好遥远。
还好,幸福的小鸟如今再次落在他的窗户上,他可以为喜欢的人歌唱。
叶时璋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卓霈宁唱这首歌。如果可以,他希望逆转时空、冻结时间,好让卓霈宁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永远都是那个用快乐的歌声治愈他人的小孩,而无需经受任何的痛苦折磨。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现在重新遇见卓霈宁,有能力为他打造一个永远不会有人打扰的花园,一个治愈痛苦、制造幸福的自由空间,卓霈宁得以常驻于他身边,做回那个快乐歌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