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好大好暖,一只手就将他两只手牢牢握住。眼前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那是一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眸,透出的情绪却是他并不熟悉的,更像凶残嗜血的掠食者,仿佛下一秒要吃掉他。
卓霈宁并不知道的是,叶时璋确实想吃掉他。这种想法由来已久,从进门开始,又或许从见成年后再见开始。
并非简单的吃掉。他要用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双手,他的滚烫,将卓霈宁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慢慢品尝、狠狠碾压、细细琢磨,连同那美丽的皮囊、那坚硬的骨头、那滚烫的血肉,以及那颗总是猜不透的心,都一一吞进肚子里、揉进他的血肉骨里,直至他们灵肉合一、不再分离。
他拼了命忍耐,装成有教养的上流绅士,想给予卓霈宁尊重和自由,不想让他醒来的时候会后悔。
又或者说他本意也并非这么美好,他只是为了引诱oga上钩,所以装出彼时oga可能喜欢的样子而已。
他给了卓霈宁不止一次从他逃跑的机会,是卓霈宁不好好珍惜,三番四次将自己送到他眼前。
那些笨拙又可爱的撩拨他都挡下来了,唯独受不了卓霈宁那句上大街随便找个alpha。尽管他很清楚那不过是气话,但就连随便说说他也无法忍受。
——既然你那么渴望我,我当然该好好满足你,我的oga。
向来温柔待他的叶时璋,怎么会有如此暴虐的情绪。
他手腕仿佛没骨头一样,柔弱无力地推了推叶时璋,“我痛,我怕……”
“不怕,我在。”
叶时璋亲亲卓霈宁脸上的细汗,耐心安抚,轻声哄道。一句句“宁宁”或“宝宝”都有如海妖塞壬引诱,短暂麻醉了他的痛感。
“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痛了。”卓霈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撒起娇来。
叶时璋心软得一塌糊涂,满脸怜惜地拥住他。
细吻如雨点纷纷落下,温存而缠绵,叫卓霈宁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叶时璋以臂弯将人抵在床上,以唇描摹oga那纤细漂亮的脖子,尖细的虎牙在后脖子处反复研磨,伴随潮起潮落,在最猛烈的瞬间咬破腺体,信息素融入翻腾的血液奔向oga全身。
痛苦又兴奋,狂热又迷醉,这是卓霈宁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粗声粗气地喘着,在茫然无措之际第一反应便是喊叶时璋的名字。
“好奇怪……”卓霈宁环住叶时璋的脖子,贴着他耳畔小声呢喃,“我们怎么?”
“如你所愿,”叶时璋浊声浊气地笑了,他亲吻他耳垂,性感的声线绕着水汽,“我们在一起了。”
卓霈宁有点懵地重复他的话:“我们在一起了……”
他突然睁大了迷瞪瞪的眼睛,看向叶时璋:“那你还会走吗?”
叶时璋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一直没离开过。”
卓霈宁很满意这个答案,更紧更近地抱住叶时璋,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身心都由衷感觉满足和安全。
两人共赴情海,一趟又一趟,不知归途。
到最后,卓霈宁沾满叶时璋的气味,筋疲力尽地趴在叶时璋身上,舒服得颤抖了好一会。
叶时璋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单手捧起他的脸,亲亲蹭蹭他的鼻子和嘴唇,温柔得与方才那个霸道掠夺的alpha判若两人。
卓霈宁闭着眼仰起头,两人交换了一个黏腻的湿吻,叶时璋捏住他的下巴,突然说了一句:“以后不许。”
卓霈宁掀了掀眼皮,满眼茫然:“嗯?”
“不许说找别的alpha,”叶时璋说,“哪怕气话也不可以。”
卓霈宁溺于欲海中,似乎没听明白叶时璋说的,但还是很乖地点了点头。
问题
临近凌晨十二点,这场缠绵情事才不得不暂告一段落。
意识即将离开身体,卓霈宁对叶时璋却越发难舍难离,恨不能挂在对方身上。连着喊着一个下午及晚上,声线沙哑,就连撒娇的低吟也变得不好听,卓霈宁干脆闭上了嘴。
叶时璋看卓霈宁一脸气鼓鼓的,不禁笑了。他将oga拥入怀里,问他:“给你泡杯蜂蜜水,好不好?”
“你抱我去,喂我喝。”卓霈宁抱住他脖子,哑着嗓子说话,声音含混不清,说不出的可爱。
平日里别说撒娇,就连一句真话好话都很难从卓霈宁嘴里听到,唯有在发情期这会,完全放下所有束缚,才肯暴露那个最真实的自我,最纯粹的感情。
此刻的他粘人又温软,像极了一块刚出锅的甜糕。
安顿好卓霈宁,叶时璋将ryan抱到卧室里亲自照料。ryan为保护卓霈宁被甩一边去,兽医上门做了仔细检查,对爪子上的伤口消毒包扎,不幸之中的万幸是没伤及骨头,并无大碍。
意志脱离了本体,短暂摆脱发情期的煎熬,加上有叶时璋的信息素和临时标记加以安抚,肉体和精神状态应该都还算稳定才对。然而,卓霈宁精神上依然极度依赖叶时璋,哪怕附在ryan身上也寸步不离叶时璋的怀抱,不时又蹭又舔,嗲嗲地喵呜直叫。
整整三天,他们形影不离跟连体婴似的,卓霈宁连卧室都不曾踏出一步。
这几天都是凌燕往楼上送水送饭,有一两次敲了半天卧室的门,半天也没见人开门,彼时他俩正如胶似漆看巫山云雨,自然没顾上这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