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
“李静生。”申忠的话语打断官羲，冷声道：“此女已被我收入芳草阁。”
李静生道：“什么时候芳草阁收人可以不经考验。”
官羲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当初李静生就是由他接引入门，过程几经考验。
现在丹砂的情况和李静生有所不同，李静生显然不会去体谅这些，怕是会因此把他一起记恨上。
偏偏这种时候他不能插嘴。
申忠道：“我收弟子，无需宗门考验。你要是对此有意见，大可传书阁主，让他来为你做主。”
后面那句话比直言李静生只会找阁主告状更讽刺性。
官羲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眼睁睁看着李静生黑着脸转身离去，心知这次真的把李静生得罪狠了。
身为引发这场矛盾的主角，丹砂这时才说了一句话，“我从未和李长老见过，为何会引来他的不满。”
申忠道：“白眼狼一头而已，无需理会。”
丹砂点头应是。
申忠原本就对她的资质满意，现在看她和李静生不和就更满意了，对她说话时也和颜悦色许多，“刚说入我门下无需宗门考验不假，不过还是要过我手底下一些试炼，你可有异议？”
丹砂道：“没有。”
“很好。”申忠满意道。
丹砂随申忠而去，官羲就找了个借口现先离开，实则转头就去了李静生的落脚地。
他亲自上门来向李静生请罪，做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不想情况比他所想好一些，李静生许他入门相见。
“李长老。”官羲见到李静生先行一礼，然后没有多余废话，直奔主题说道：“弟子并不知道丹砂会被申长老一眼相中，此女是我外出历练时所遇。当时她独掌一艘小舟漂浮在丹莱海域，我看出此女不凡就帮了她一把，和她同行了一段路后，便有意将她引入芳草阁。”
李静生道：“她是阴阳同体。”
官羲顿了顿，明白了李静生之前对丹砂感兴趣的原因。
官羲道：“此女出自流沙岛，流沙岛资源匮乏，随着时间过去被海域吞噬得土地越来越少，听闻她是仗着一股孤勇才独自出岛，在海域漂浮了近月有余。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求生，说明此女多少有些气运在身上。”
哪里是什么气运。
分明是窥天者的能力，让她轻松窥见安全路线。
说不定连碰见官羲都在丹砂窥见的命线之内。
李静生不露声色的表皮底下，宓八月无声的轻笑，心中默念一声师尊。
短短半载。
幸夷就独身从阳脉闯出来。
流沙岛的身世的确是个好选择。
如那样一个贫瘠混乱，频发海难的岛屿多的是孤儿，叫人很难去深查身份。
只是幸夷为什么会选择官羲？说是运气使然，宓八月却不怎么信。
如幸夷这般心思缜密的窥天者，绝不会将选择交予不可捉摸的运气上。
必然是官羲……亦或者说是芳草阁有什么吸引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