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鑫指着远处歪歪斜斜的身影哈哈大笑:“咱弟弟还是这么不经逗,看看,三两句就急眼了。”
江预眼底暗含责备,意有所指地看了陆久安一眼,付文鑫满不在乎:“大人才不会怪罪我呢,再说了,你瞧瞧大人自己,笑得比我还过分。”
陆起骑术不精,等驯服了身下那匹马,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县衙,陆久安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马夫,大步流星踏入衙内,经
', '')('过游廊时,陆久安看到老态龙钟的杨老汉仰面站在树底下。
“杨老伯,你也赏雪呢。”陆久安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杨老汉转过身来,陆久安才看到他手里握着两截竹筒,脚边放着一个土褐色的劣质坛子,他弯下腰来,似要把竹筒里收集来的雪水倒入坛内,陆久安伸手:“老伯,我来吧。苗苗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老杨汉指着假山背后:“在那里呢。以前听人说,雪水泡出来的鸭蛋好吃,不知真假,暂且一试。”
陆久安小时候也听家里老一辈的人说过这话,于是也不阻拦,只叮嘱他小心地滑。
等来到堂前,主簿和一众待令的胥吏已经等候在此,他解下身上的大氅,随手丢给陆起,陆起兜手接住。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陆久安一坐到高堂之上,下方的人就训练有素地停止了交谈。户部书吏察言观色,上前一步出列:“人言道瑞雪兆丰年,大人怎么看着反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陆久安捏了捏眉头:“我只是想着,应平这个长年不下雪的地方都下雪了,其他地方该遭雪灾了。”
“雪灾?”衙役面面相觑,他们尚处于初次见雪的兴奋余热中,还不太明白陆久安嘴里的雪灾一说。
“下雪还能遭灾吗?”
“嗯。”陆久安眉头紧锁,“和洪水一样。房屋因积雪倒塌,交通堵塞,植物死亡,粮食受冻减产,动物找不到食物饿死。而那些贫困的家庭就更可怜了,因为没有足够的柴火和衣服,可能会活生生冻死在家中。”
“嘶……”书吏衙役都倒抽一口冷气,眼里皆是惧骇。
陆久安挥了挥手:“眼下说这些虽然为时尚早,不过应平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为好。”
“大人是说?”户部书吏惊愕,随即摇了摇头,“不对,大人应当是多虑了,这雪照这么下下去,想来是遭不了灾的。”
他活了那么大把年纪,看天还是准的,这雪顶多今晚就停了。
“应平遭不了灾,但势必会受到影响,防微杜渐的好。”陆久安道。
“所以接下来,一部分衙役按列巡查,一部分衙役张贴告示通知里正,叫百姓做好食物和柴火储备。”
“另外,天气寒冷,百姓肯定会用各式各样的法子取暖,提醒他们切不可在易燃物旁生火,亦不能用明火烘烤衣物,以免造成火灾。”
“雪天湿滑,山路陡峭,旅游景区暂不对外开放,封锁通往眉岱山、千秋峦、祈雨峰的进出道路……”
令下如山,衙役一开始还有一些慌乱和不知所措,陆久安有条不紊一一安排下去后,所有人都找回了主心骨,兵分几路,该巡查的巡查,该站岗的站岗,各司其职镇守岗位。
在严防死守下,应平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个冬天,百姓炊烟袅袅灯火寻常,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与一场灾难擦肩而过。
3月初,天气回暖,百花齐放,深睡冬眠的虫蚁鸟兽纷纷从洞穴中出来觅食。
如今的应平已是远近闻名的繁华热闹之地,西北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山上有许多古木参天;东南方是一望无际的农舍良田,田里有麦苗果蔬万顷;应平中央则是几条江河山川,成四龙汇珠合抱之势,将应平的县城团团咬在其中。
这里聚集了数百家酒楼茶肆,天南地北的商贾贩夫都会从此经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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