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送你的。”
乔攸的眉目缓缓舒展开,烛光摇曳,缠绕着粉色的戴安娜,在他眼中投映出粉金色的光点。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
日子总是忙碌且促狭,路过花店时也不会多给一个眼神,匆匆而过。
却有人驻足于玻璃窗外,精挑细选着每一朵不相同的粉色浪漫。
乔攸捧过花束,飘来阵阵馥郁花香。
翌日,陆珩的书房。
陆珩坐在沙发里,手持一份公司文件,听着对面的陆景泽念读自己的万字忏悔书,包括如果同意他重新接手代理ceo,他会做出的改变和成长。
间隙中,陆珩透过落地窗随意朝楼下看了一眼,便瞧见了瘦弱的小丫头拎着比她还大的行李箱,旁边围着吴妈和乔攸以及几个小保姆,和她做最后的道别。
陆珩合上文件,出声打断了声情并茂的陆景泽。
“你的忏悔书写得很好,计划也全面合理。”
陆景泽心中一喜,赶紧问:
“谢谢小叔夸奖,那复职的事?”
陆珩放下文件,手指轻点沙发,节奏十足。
思忖片刻,道:“抱歉,计划书很好,但我不太喜欢。”
陆景泽咽了口唾沫,心情像是坐上云霄飞车,刚还飞扬至半空,这会儿又“吧唧”坠毁在地。
“小叔您说该怎么改,我一小时内就能重新写完。”
“不用改了。”陆珩态度坚决,透着不可违抗。
“伟大的作家很多,随便找一个就能写出比你好十倍百倍的计划书,可,有用么。”
陆景泽捏着裤缝,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计划书只是一种预设,而过程中的风险不可控更无法提前知晓。我革你的职是因为我看到了当中存在的风险,你说不会再犯,楼下的帮佣也会说,如果执行总裁只需要说话好听又真诚,可能我确实不需要你。”
陆景泽听到这句话,脸色逐渐凝重。
在保姆海玲保证她绝对没有歪心思时,自己也明确告知她“好话谁都会说,出了意外谁又能负责”。
“小叔,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脑子很乱,已经想不明白了。”陆景泽哭丧着脸,手指捏着衣角,不住地摩挲着。
陆珩笑了笑:
“你喜欢预设风险,我也喜欢,陆家人都有这种居安思危的意识。”
通过这句话,陆景泽确定了,乔攸又在背后嚼他舌根拿那个小保姆做文章了。
怎么办,好气,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只能勇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