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青云路可不能让大哥给毁了。
看吧,在权势利益跟前,骨肉亲情算什么?
静王妃更瘦了,气色也非常差。她怀相本就不好,她也想安心养胎,奈何府里的事情层出不穷,后院的几个女人今儿你争风明儿她吃醋,隔三岔五就要闹腾一回。眉侧妃仗着生了个儿子,没少含沙射影挤兑她。还有那个前大皇子妃表妹,在府里都住几年了------
林淑颖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中馈权,可不就得操心着吗?
现在王爷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还牵扯到娘家大伯,她是既要担心夫君,又要担心娘家,唉,忧心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不见,不见,赶紧把人打发走。“林淑颖一听娘家大伯母在王府门口闹着要见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什么时候了,大伯母还跟着裹乱!
“等一下。“回话的丫鬟刚要退下被她喊住了,”派两个婆子好生把人送回去,跟侯夫人说,把人看好了。“
这一刻她是怨娘家的,不能帮她一把还拖后腿。就因为大伯父,她连面对王爷都底气不足。大伯父也真是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把罪名揽了,就说事情是他瞒着王爷做下的不就行了吗?
只要王爷没事,候府就没事。候府没事,他那几个儿子的前途就有了,这么合算的事哪找去?
建安十九年春注定是一个多事之春。
静王贪墨军需款银一案还没有落幕,早该踏上流放之路的三皇子却死在了宗人府里。其实他的命运已经注定,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但这并不妨碍圣上的震怒。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抓起镇石就扔了下去,险些砸到站在最前面的老臣了,落在地上把地面都砸裂了,可见圣上用了多大的力气。若真砸脑袋瓜子上了,那老臣怕是当场毙命。
“人都混进了宗人府,还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了皇子,朕养你们何用?息怒,息怒,就会叫朕息怒,是不是哪一天朕被人弄死在龙床上你们也不知道?“
满朝堂跪着的大臣噤若寒蝉,连“圣上息怒“也不敢喊了。
“内阁呢?首辅呢?御史呢?大理寺呢?平时不是一个个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成哑巴了?“建安帝一个个点着,怒不可遏。
“安王呢?你不是能干的吗?你来告诉朕,三皇子是怎么死的?“建安帝忽然点了韩靖越的名。
韩靖越上前应答,“回圣上,这事不归臣管。“
建安帝被他噎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咬着后槽牙,厉声喝道:“去查,给朕往死里查,少拿有的没的来糊弄朕,朕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臣,遵旨。“韩靖越稳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