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容畅的一张,请柬还剩八张,韩靖越想了想,六部的尚书一人一张,剩下的两张就随手给了禁骑司的下属。
夏沐离发请柬就更加简单粗暴了,金九音给他指定了邀请宗室中人,出宫见府的皇子他一人给送一张,剩下的就专挑家底厚的发,还不要脸地跟人强调一定要去,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
一晃就到了初六这天,夏沐离早早就到了,等了许久也没见金九音,“你们主子呢?怎么还没来?”
钱小康上前,“廉郡王爷,我们东家今儿不来。”
“不来?”夏沐离不高兴了,“铺子开张,她身为东家为什么不来?”
钱小康道:“今儿都是男宾,我们东家是女眷,冲撞了不好。小的和朴叔在就行了,您有何吩咐直接喊小的。”
顿了下,又道:“我们姑爷和国公爷是在的。”
夏沐离更不高兴了,手一抬就想把桌子掀了,随即想到眼前这人是那女人的心腹管事,那边的那个老头更是了得,那个女人都尊称一声叔。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脾气敛了。
“行,行,忙你的去吧。”烦躁地把人打发走了。
他抬脚也想走,转念一想,不行,他若是也走了,回头那女人嫌他没镇好场子扣他分红怎么办?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吉时到了,放鞭炮,朴叔手一挥,蒙在牌匾上的红绸揭开,“金家私房菜”五个大字露了出来,龙飞凤舞,入木三分。
“好字!”今儿来得客人大多都是饱学之士,一看牌匾上的字顿时眼前一亮,纷纷揣摩欣赏起来。
唯有礼部尚书神情激动,他留意到牌匾的右下方有一方小印,越看越熟悉,这不是帝师大人的印章吗?
“今日铺子开张,恭迎各位大人光临。”朴叔抱拳朗声道。
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谦卑而又不卑不亢,内敛而又睿智,浑身不沾市侩,不像个生意人,像像是从官场中历练出来的。
夏沐离从里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道:“这是本郡王和东陵郡主合开的铺子,今日开张,免费品尝。过了今日,小店每日只做五桌酒席,每桌定价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先到先得,订完为止。”
“话不多说,请各位按照请柬上的序号入席。”
全场安静,一桌八百八十八?听错了吧?廉郡王和东陵郡主合伙?听错了吧?
不过他们也来不及想就顺着人流进了铺子,一进去,眼睛都不够使了。
那是厨房?站在外面可以清楚看到厨房内的情景,厨子穿着雪白的衣裳正在切豆腐,速度那叫一个快,都只能看到刀的残影了。切好了豆腐还是原来的形状,放盘子里一放,这才散开,根根跟头发丝一样细,没破损一点点。
这么清楚,这么大一块,是琉璃吧?
有人的手就摸了上去,是琉璃,却又和他们见过的琉璃有些不太一样。这么大一块得多少银子?也只有宫里的暖房才用这么多琉璃了。
墙跟前放的这是软塌吗?好软呀,一坐就陷下去了,把人吓了一跳,赶紧起来,陷下去的地方又起来了。用手按按,哎呦,这是弹性呀!好有意思。还有这靠背,靠着真舒服。
“贵客,这是长软椅。”有伙计上前介绍,“您看这里,还可以放下,放下就变成了一张软塌。”他操作着机关。
还有人跺着地,地上铺着青砖,给人一种古朴大气的感觉,跟墙壁上画出来的青砖图案呼应着,整体的格调便显得古色古香,清幽雅致。
伙计见人感兴趣,便道:“上头铺的是青砖,下头是地暖,不用火盆,我们这里也是暖的。”
“哦对,上面挂的这叫风铃。”风一吹就响,声音却如古朴的陈钟。
更多的人却是扑在一进门便能看到的那副画上,情绪激动,如痴如醉。
“天哪,这是张禹熙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