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魏氏道,“他如今都是禁骑司指挥使了,正三品的朝廷命官,我管的多了他许还要心烦。就如你说的,他如今都成亲了,过好过歹都是他夫妻两个的事,只要不闹到我跟前来,我也就懒得管了。”
“林氏现在瞧着还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人呀,也是会变的。”魏氏的目光落在虚空处,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我现在还是多操心操心远哥儿吧,他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军中立足了,他到现在还是个白身。他又是次子,分家也分不到什么,我就担心我和国公爷百年之后他怎么养活一家子人。”
“夫人您多虑了,不是还有世子爷吗?世子爷就这一个亲弟弟,长兄如父,他肯定会照顾好二公子的。”
“再说了,奴婢都听说二公子的功课好着呢,经常被夫子夸奖,缺的只是一点点运气,等来年下场肯定就能中了。您又给他定了门好亲事,有盛国公府提携,二公子肯定会官运亨通的。说不定比世子爷更加出息呢,您呀,就等着二公子给您挣凤冠霞帔吧!”难怪魏氏最喜欢熙春,瞧瞧这番话说得多好听!
魏氏嘴角露出笑意,“但愿如此吧!”她巴不得小儿子能有出息,至于林氏是真憨直还是假憨直,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能装一辈子。
庆宁候府的柴房里,安澜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又冷又饿又害怕,明明已经半夜了,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天她就要被卖出了,像她这样被卖出府的能有什么好去处?不是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就是山旮旯里给穷汉子做妻。
她害得夫人小产,夫人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所以她能去的地方只有花楼画舫了。落到那样的地方还不如死,可她怕疼,撞了一次墙之后就没有勇气再撞第二次了。
要问她后悔吗?肯定是后悔的,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安澜!”她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她的名字,不由一惊,“谁?”
“是我,这里。”
安澜听出了是和她一起在书房当差的安馨的声音,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顾不得手脚被捆,奋力朝门蹭去。
安馨左右看了一下,拿出钥匙飞快打开锁,闪了进去,“安澜,你逃吧!”手脚麻利地去解绳子。
“你怎么会有钥匙?”安澜抓住安馨的手,急切地问。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逃吧!安澜,侯爷改变主意了,不会卖了你,是要你的命!”
“是夫人——”
安馨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些。”附在她耳边,“对,是夫人不能容你。你今晚要是不逃,明儿就没命了。”
安澜惊惧,跌坐在地上,“逃?逃得出去吗?往哪逃?就算逃出去了,你怎么办?”万念俱灰,竟是带着股认命。
“你别管我,我自有法子应对。我白天已经看好了,在------有个狗洞,正好能钻出去,除了府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儿一早城门一开你就出城------东西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两件换洗的衣裳,还有几两碎银子。”
“你逃吧,逃得远远的?”安馨把包袱塞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