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岛的海盗才做成一单大买卖,虽然只有两条船,但船上的好货可不少,真金白银,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女人,年轻女人,个顶个的漂亮。听说是个赴任的小官,还没到任上呢便做了刀下鬼,两条船上除了女人全都被砍了,尸首就抛进海里。
海上过得是道口舔血的日子,这些海盗哪见过这样漂亮鲜嫩的姑娘?争得险些打破头了,还是大当家把人震慑住了,说要开庆功宴,要论功行赏,要让大家喝上美酒。
下头的人一合计,女人肯定是没他们的份了,但能拿到赏银,喝到美酒也算不错了。尤其是酒,海上的酒本就珍贵,捧着银子都买不到,他们都小一年滴酒未沾了。
至于女人,这一回能分到不少赏银呢,大不了上岸去花楼里纾解就是了。
金九音就把救人的时间订在罗浮岛上的庆功之夜。
夜色给大海笼罩上迷人的面纱。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守在罗浮岛偏僻的港口处,两个海盗骂骂咧咧,浑身难受。别人喝酒吃肉抱女人,他们却被派到这边来吹海风,吹上一宿,谁扛得住?
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身后,寒光闪过,两个海盗连声都没发出来就丧了性命。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扔到海里,折回头在这一带摸了一边,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学了两声虫鸣。
片刻后,十来道身影上了岛,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一轮弯月慢悠悠浮出海面,朝着天顶爬去。几个喝得醉醺醺海盗唱起了渔歌,大呼小叫起来,显然这是喝高了,他们脑子里除了酒喝女人,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了。
几条小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罗浮岛附近,几道身影跳入海中,向着另一边船舶林立的码头游去。本就挑的水性最好的人,他们在海里如同鱼儿一般灵活,很快便潜行了好几里。抵达目的地后,众人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没人的小船。
大晚上,岛上又在开庆功宴,空船还不多得是?他们轻轻悄悄攀上船,从防水的牛皮袋子里取出陶罐,倒出火油。火石轻轻一划,“轰”的一声,熊熊烈火燃了起来。
不只一条船,而是接连好几条,引得码头上一片惊呼。
远远看到火光,一些喝得半醉的海盗茫然地站起来,“那边怎么了?怎么烧起来了?失火了吗?谁他娘的又在船上烤鱼?”
“烤个屁的鱼,今晚有肉,谁他娘的想吃那玩意!”
“不对劲,那还是飘的是什么?”有人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想看清楚。
几艘大船如离弦之箭,飞快朝着岸边驶来,还没等这些醉鬼反应过来,船就靠了岸,身着劲装的汉子一跃而下,挥舞着大刀长矛,向他们扑来。
短短几息间,守在岸边的海盗们就死得透透的了。金小崖一挥手,高声道:“走,上岛。”
已经半夜了,喧闹的海盗营寨也渐渐安静下来,大半人都陷入了梦乡,就是在路上巡逻的也哈欠连天,个别看门的干脆倚着门睡过去了,哪有半点戒备的样子?
从偏僻港口处上来的人很快就分开,避开巡逻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奔去,最后只剩下金九音和金小风。金小风轻声道:“东家,咱们还是换一换吧。”
出发前就定好了每个人的任务,金小风对岛上情况最熟,他去杀了看守牢房的海盗,把里头的人放出来。而金九音则负责解决掉庆功宴上的大当家等海盗大头目们。
“休要啰嗦,干活了。”踢了金小风一脚,她朝着庆功的大厅而去。
要是小崖,换换也就算了,反正是杀人,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保证当场格杀了大当家的,任务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小崖功夫好,杀一个海盗大当家不在话下。
小风却不行,打探消息,轻身功夫他是一把好手,但武力值比起小崖就差远了。她可不放心让他去杀大当家。
岛上四下里亮起了火光,还夹杂着一声鞭炮的爆鸣声,响而脆,划破夜空。
金九音也是一路行来,一路朝院子里扔燃着的火把。硝石和油都是助燃物,他们弄了好多浸泡了油裹着硝石沫的棉花和布,现在全派上用场了。
那一声鞭炮的爆鸣就是动手信号,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院门被猛地拉开,正打着哈欠的守门被一刀撂倒,别说示警,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好吗?他们快步迈过尸体,向着不远处的房屋奔去。
火光遍地,浓烟滚滚,还有震耳的爆炸声,这让本就因发现起火而混乱的海盗寨子如炸了锅一般,有些衣裳都不穿就冲出了屋子,还有拿着刀,提着剑的,“怎么了?怎么了?寨子被攻破了吗?”
有些人问出了声,有些人则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岛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影,混上岛的金家伙计趁乱大喊,“不好了,不好啦,长虹帮打过来了!大当家的坐船逃走了!”
过会又喊:“不好啦!大当家的死了!长虹帮有大炮,咱们快逃吧!”
“不好啦!二当家也死啦,三当家也被人杀啦!”
这下岛上更乱了,好多海盗全都争着抢着朝码头狂奔,而在他们身后追赶的则是金小风放出来的军中那些人,后有追兵,前有攻进来的人,海盗直接就被包了饺子,一时杀得天昏地暗。
还在喝酒的大当家等人大惊,有人灰头灰脸跑进来,“大当家的不好啦,码头烧起来了,寨子也失火了,听说是长虹帮的人马,外头顶不住了,要不先撤吧?”
“不可能,长虹帮怎么会半夜来袭?”之前可一点消息没有收到,大当家不信,待听到有人喊“大当家的已经逃走了,已经死了”,气得他脸都黑了,拍着桌子骂:“谁他娘的在搅乱人心?走,走,走,老子要出去把人砍了。”
二当家等人也跟着拍案而起,抓着武器就要往外去,却猛地顶住了。
金九音出现在门口,顺便一脚把门踢上,“尔等想要往哪走?”
映着火光,她的身形纤细修长,影子拉得老长,竟异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