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是小仙女,金九音难道就不是吗?又不是你爹妈,谁还惯着你不成?金九音是该怼的怼,该争的争,一点都不忍让。
哪怕惹老太君不喜,她也依旧我行我素。是你们请我回来住的,难道就是让我来受欺负的吗?惹急了姑奶奶直接走人,看到时谁没脸。
二姑母是老太君的亲闺女又怎么样?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至少她这盆水还没泼出去,而二姑母这盆水已经泼出去十好几年了。
因为老太君过寿,府里给姐妹们做衣裳,金九音挑的是土褐色和红色,哦,也不算是挑,因为只剩下这两匹布了。
土褐色剩下是因为颜色老气,没人挑。红色剩下倒不是不喜欢,而是庶出的不敢挑,敢挑的又嫌弃红色挑人,不敢穿。可不就让金九音捡漏了吗?
衣裳统一由府里针线房来做,金九音还跟负责的管事沟通了一下衣裳的式样,反正就是我不管别人的衣裳什么式样,我的你就按我说的要求来。身为主子,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几天后就有小丫鬟来通知取衣裳,金九音这边是桃花去的,空着手回来的,气得眼都红了,“姑娘,奴婢又给您惹麻烦了!”眼泪啪嗒啪嗒掉。
“不就取个衣裳了,能惹什么麻烦?哪个气着你了,回头姑娘替你出气去。”开始她还开玩笑呢,在桃花抬手擦泪的时候,金九音的脸色冷了下来,“她们动手打你了?”桃花的手腕上乌青一圈。
说着就要动手检查她身上,吓得桃花都忘记哭了,抱着衣裳,“没,没,就推搡了几下。”
“推搡几下就能把你手腕推青一圈了?”金九音嗤笑一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桃花是她的大丫鬟,打了桃花就等于打了她这个主子的脸。
“不是针线房的人,是表小姐身边的丫鬟------”
“谢芳华!”金九音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脑壳疼,“她又找什么事?”被她怼过多少回了还学不乖?倒是比林淑彤还有毅力。
“奴婢去针线房取衣裳,表小姐的丫鬟也去针线房取衣裳,奴婢记得清清楚楚的,姑娘的衣裳是土褐色和正红色的。可表小姐的丫鬟却把那件正红色的拿走了,塞给奴婢一件藕荷色的,说这件才是姑娘的。”
“奴婢与她们辩驳,她们非说奴婢记错了,正红色的是她们小姐的。言辞间还讽刺姑娘出身不正,不配穿正红色。奴婢气不过就跟她们吵了起来,她们仗着人多,推搡了奴婢几下,奴婢手腕上的乌青就被她们攥的。”
桃花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九音皱眉,“针线房怎么说?”
桃花道:“奴婢也找针线房的管事评理了,她说姑娘是挑了正红色不假,但第二天表小姐的丫鬟就过去告知表小姐和您换布料了,针线房以为表小姐和您商量好了,裁剪的时候正红色那件就按表小姐的尺寸来的。”
这是欺上门来了!
金九音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谢芳华!先不说桃花受的委屈了,就是今天这事她但凡不吱声,明天谢芳华就能爬到她头顶上。
“走吧,姑娘带你找回场子去!”金九音的声音特别冷静。
江氏不盼着她闹起来吗?那她就闹给她看好了!
她敢闹,就是不知江氏有没有本事收场。
半道上她拐了个方向先去针线房,在这件事情里,针线房看似无辜,但在金九音看来却是大大的失职。
表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但凡是个有责任心的,不知道找她确认一下吗?多跑一趟能死吗?
针线房的管事看到金九音顿时就慌神了,“四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金九音心里有数了,这管事怕是知道谢芳华根本就没有和她商量换布料的事,然而她还是将错就错了。
又是江氏的手笔!
“我怎么来了你心里不是有数吗?”金九音点着她,道:“你把我衣裳的颜色弄错了,这是你的失职吧?”
“闭嘴!”她又点了一下,止住要开口的针线房管事,“别觉得你很无辜,你一点都不无辜,我也不是来听你辩解喊冤的,我是主子,我说你错了你就错了。”
顿了一下忽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怕是忘记大厨房那个张根家的教训了吧?放心,我也不厚此薄彼,三鞭子,一鞭子不多,一鞭子也不会少!”
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暂时记着,不是都希望我和表小姐闹起来的吗?如你们所愿,本姑娘这就找表小姐算账去!”
故意停了一下,“给你主子带句话,这事不算完!”
针线房的管事表情惊恐,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四小姐怎么知道夫人吩咐她的事?
都说四小姐行事鲁莽,是个没脑子的,可谁知道四小姐才是最精明的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