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有人看见凶犯进了我家,谁看见了?让他滚过来对质!”
“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答君恩,反而欺压百姓。你以为我们家没有成年男丁就是好欺负的吗?好叫这位大人知道,我祖母好歹也是位安人。”
李副指挥使脸色一变,心中暗暗叫苦,嘉荣郡主的人可没说这家的老太太还是诰命夫人,虽然只是个安人,但难保没有几个贵亲,不然家里怎么养得住这般花容月貌的孙女?
金九音斜睨着他,“李大人,若安人的身份还不够的话,那大皇子嫡亲的舅祖母这个身份怎么样啊?”她把李副指挥使的迟疑看在眼里,眸中尽是讽刺。
李副指挥使瞳孔猛地一缩,大皇子的舅祖母,那岂不就是林妃娘娘和庆宁候的叔/伯娘?别说林妃娘娘了,就是庆宁候他也不敢得罪呀!
忽然他猛地想了起来,庆宁候兼祧的夫人生了个无比貌美的闺女,兼祧?叔/伯娘?天哪,眼前这姑娘不会就是庆宁候那位从漠北寻回来的闺女吧?难怪这么凶,这么有底气。
李副指挥使的脸色很难看,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嘉荣郡主害他呀!可现在骑虎难下,容不得他后退,索性一咬牙道:“无论什么身份,本官都要进府搜查!”
“这么说李大人是一定要搜喽?”金九音表情冷漠。
“不错,林小姐还是让开为好。”李副指挥使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李洪辉,本官未婚妻的宅子也是你能搜的吗?”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金九音看着坐在轮椅上徐徐行来的人,嘴角翘了翘。
而李副指挥使却跟见了鬼一样,“韩,韩指挥使大人,您怎么来了?”点头哈腰,腿都软了。
“李大人能来,本官身为这家的姑爷,如何来不得?”韩靖越的眼神很冷,看李洪辉就跟看死人一样。
李洪辉脸色煞白,冷汗都流下来了,“误会,误会,下官不知是指挥使大人您的岳家!”他只听说这位杀神和庆宁候府的小姐订婚了,谁能想到是这位在外头长大的小姐?虽然都是指挥使,但五城兵马司和禁骑司压根就不能比,别说他这个副指挥使,就是总指挥使大人到了这个杀神跟前都不够瞧的。
李洪辉的脸垮了下来,想死的心都有了,得罪这一位,他算是把脖子吊到房梁上,这不是找死吗?
嘉荣郡主害我啊!
“李大人此言差矣,你不是奉命捉拿江洋大盗吗?本官的岳家就不能搜啦?这不是徇私舞弊吗?搜,必须搜,本官陪着你一起搜!只是若搜不出人,那就别怪本官跟你算算账了。”
金九音扑哧笑了一声,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一幕像猫戏老鼠呢?
而李洪辉都要哭了,“不,不,不搜了,是本官看错了,江洋大盗没有逃进林府,而是朝巷子那边去了。”
“真不搜?”韩靖越冷眼瞥去。
“不敢,不敢!”李洪辉连声道。
“那就带着你的人滚吧!”韩靖越冷声道。
“是,是,下官这就滚。”李洪辉如蒙大赦,领着手下如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撤退了。
金九音扬眉吐气,冲着那些人的背影冷哼一声,什么玩意儿!
然后对着韩靖越展颜一笑,装模作样的福身行礼,“奴家谢大人救场。”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快人心啊!”
主动过来帮韩靖越推轮椅,“进府,关门!今儿晚上加菜!”
回应她的是一片叫好欢呼声。
韩靖越抬眸看了欢喜的金九音一眼,嘴角也翘了起来,眼底柔软一片。
韩靖越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呢?自然是金九音派人送的消息,大门虽然出不去,不是还有后门吗?那个姓李的也是个蠢的,要搜府居然连府都不围,怕是根本就没把她家当一回事,还以为吓唬两句就成了呢。